時間拖得越久,對她來說就約不利。
岚飛文是扳倒魏學義的關鍵,如果真叫魏學義把人弄死了,之後想再扳倒他可就難了。
是時候該準備動手了。
趁着魏學義如今忙得焦頭爛額、岚飛文還沒被弄死、她也還暫時沒被打包跟魏學義他兒子送出去……
魏來……那個終于被元玉人記住名字的少爺。
“嗯以後呀……我是打算出國呢,然後也帶上你一起…诶?你本來也打算要出國嗎?”
元玉人站在陽台上,假裝沒有發現躲在牆後偷聽她打電話的魏來,繼續跟白桦通話,“好過分哦,你怎麼不早說嘛。”
元玉人仿佛真如一個墜入愛河的青春少女,對着喜歡的人撒嬌,哪裡還能見到平時那副油鹽不進、手起刀落的利落模樣?
魏來貼着牆,氣得牙癢癢。
前段時間魏來跟蹤着去了錦城一中,除了下午出現過一個不認識的小學生,其他時間都是白桦這狗皮膏藥黏在元玉人身邊,還一直裝着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這不要臉的東西。
最過分的是,他當時好不容易見着白桦一個人站在樓梯口,于是果斷向前打算宣誓一下主權,想着要是這人有自知之明,不再糾纏元玉人,那他就放他一馬,結果一問他跟元玉人是什麼關系,這人臉不紅心不跳上來就是一句“她是我女朋友。”
魏來氣急,直說自己是元玉人的未婚夫,結果這人聽完,頭隻輕輕一歪,平靜地看着他,嘴一張又是一句暴擊。
“你家逼婚的吧,她明顯就隻喜歡我啊。”
想到前幾日吃的癟,再加上近幾日元玉人打電話一天比一天膩歪,魏來就火冒三丈。
這種人就該死。
他死死地捏着手機,手有些顫抖。
他知道元玉人不可能離開,這輩子也隻有可能跟他結婚……他也試着聽父親的勸告任她高興就行,可現在卻發現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隻要元玉人身邊隻有他,他終有一天能感化這個女人……如果他得不到元玉人的心,那别的人也沒有資格得到。
白桦必須盡快死,不能再拖了。
“魏來。”
聽見自己的名字忽然被那人叫出,魏來像被電了一下似的,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
元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了電話,回到了客廳,假裝才看見魏來。
她裝做沒發現什麼一樣,隻是撿起手機遞給魏來,順口一問,“這麼晚了,你來客廳做什麼?”
“我…出來找水喝…”
“我去給你倒。”
魏來在輕輕點了點頭,沉默着望着元玉人轉身倒水,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背影。
“然後…聽到了你跟白桦在打電話。”
“我沒有收到不能跟他打電話的通知。”
“玉人。”魏來忍不住說,“我那天…遇見他了,他為什麼說你是他女朋友?我們不是…”
“你不是該跟我結婚嗎?”
“相互喜歡的人,一起談戀愛不是順理成章嗎?”那人側過身,看不清神色,聲音依舊一派平穩。
“按照魏叔的意思,我确實應該和你結婚。我隻是跟我喜歡的人談戀愛,又不跟他結婚,有什麼問題嗎?”
“你…!”魏來聽着元玉人一口一個“喜歡的人”,牙都快要咬碎了。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當即就又想要吵吵,但被上前一步的元玉人按住了肩膀。
“你不是找水嗎?睡前把它喝了吧。”冷色的月光撒在元玉人的臉上,她眼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身上散發着柔光,整個人顯得聖潔無比。
她對魏來的話一向不感興趣,因此也沒等人說完,直接打斷,遞過去一杯水,推着魏來回房間。
“我放了蜂蜜。”她微微笑了笑,關上了門。
做完這些事,元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拿出一個東西帶上,靜候魏來的下一步。
同時,另一邊,通完了電話的白桦,又躺回帳篷裡。
元玉人最近越來越像正常人了,隻是對于這種人來說,越是顯得正常就越是不正常。可即便心有疑慮,即便清楚元玉人必定有所圖謀,現在的情況注定是鏡花水月不可能長久,但他依舊他忍不住越來越沉迷。
元玉人到底想做什麼?她和華音到底有怎樣的交易?是想要弄垮白校長和華家嗎?怎麼弄?白桦直覺不會像華音所說隻是讓他們返貧那麼簡單,可難道真的要全部弄死?
最近西比裡亞科夫那邊的人跟自己的聯系也多了起來,通常說不了幾句就說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然後讓他趕緊回俄羅斯。華音與白桦跟西比利亞科夫的關系一向很緊密,白桦直覺華音這次回國跟俄羅斯那邊脫不了幹系。
如果真是那樣,那多半就是奔着人命來的。
白桦煩躁地轉了個身。
為什麼偏偏找到了元玉人?
他想不通。
為什麼偏偏又跟這些人扯上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