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禾被丢在沙發窩裡,她雙手支撐着想要起身,腦袋“砰”的一聲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額頭瞬間一片紅。
她“嘶”地發出聲捂上頭,另一隻手使出吃奶的勁去推納帕,奈何面前的男人像是一堵牆紋絲不動。
她忽然摸到自己的長發,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如瀑般的烏黑秀發披在胸前身後,散發出獨特的月桂香氣。
對視上納帕不慌不忙的神色,她明白原來納帕早就看出她是女人了。
“放過我好不好,你不缺女人的,為什麼非得是我。”
她哭成淚人,結了水霧的視線變得朦胧,兩排濃密的睫毛上沾着晶瑩透亮的淚珠,看的人絕望又心酸。
納帕有些不耐,心裡想着真應該給她一耳光,讓她把嘴閉上。
“我從不嫌女人多。”
對他來說,女人是消耗品。
他不記得自己睡過多少女人了,也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孩子,睡過就扔到一邊,懷了就生下來,反正他不會多看一眼。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美,不是皮膚最白的,更不是眼睛最大的,卻讓人深深的着迷。
純淨的像是被海水沖洗過的貝殼,有棱有角卻不沾半顆沙礫。
她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好像在石縫中生出來的勁草,偏偏這勁草的頂端開了一株鮮豔奪目的紅花,讓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想要征服。
她不是雛,也沒關系,跟過陸北骁,也沒關系。
他就是看上她了。
早晚有一天,她這株勁草也要像其他的女人一樣裹着一塊遮羞布搖搖欲墜般醉生夢死地臣服在他的身下。
“撕拉”一聲溫小禾身上穿着的襯衣被撕成碎布條,幾個小巧的塑料紐扣崩飛出去,她纏了胸,沒有穿胸衣。
納帕盯着她看,眸色稍稍一愣,女人纏胸呼之欲出的香豔畫面遠比赤身裸體更讓人窒息。
溫小禾的雙手被舉過頭頂,兩隻手腕被他單手圈住,眼看他另一隻手就要碰到她纏胸的棉布了。
她認命般的閉上雙眼,隻求噩夢能快些結束。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
“老大,出事了,彌糯那群人在送來的糧食裡藏了炸藥,咱們的糧倉被炸了。”
一個小弟火急火燎跑進來禀報,看見屋裡的景象,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敢擡頭隻敢出聲。
“什麼!”
納帕震怒,松開沙發上的女人,三步化作兩步,帶着前來禀報的手下沖出去。
今年是旱年,誰手上的糧食都少,比槍支彈藥都緊缺,彌糯在這個時候炸了他們的糧倉,就是在公開宣戰。
溫小禾從沙發上坐起來,屋門敞開,冷風灌進來,凍得她抱緊雙臂瑟瑟發抖。
耳邊傳來一陣男人的腳步聲,她以為是納帕回來了,下意識的蜷縮身體。
一件暖和寬大的黑色外套從天而降包裹着她的身體,她低頭看見熟悉的衣服一角,緩緩上移視線,對視上陸北骁清冷感的黑眸。
“你……”
他怎麼回來了,來給她收屍還是來看活春宮的?
“跟我走。”陸北骁一貫嚴肅命令人的口氣讓她極不高興。
“你想的美。”
陸北骁不跟她争口舌,伸手抓她,她躲閃開,站起身來,一個沒站穩險些摔了,腿一軟重心“咯噔”一下,雙手及時抓住男人的手臂。
陸北骁趁機撈她起身,打橫把她抱起來。
“不跟我走,你還想留在這不成?”
溫小禾眼裡噙着淚花,倔強地說:“我就是想留在這,怎麼了,被一個男人睡,不比被兩個人睡強多了,況且納塔是這裡的老大,隻準你給他當走狗,不準我給他當情婦嗎?”
陸北骁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腳步,深黑眼眸看向抱着的女人,眼神刀人。
同樣是缪瓦的“一号人物”,陸北骁給人帶來的威懾力跟納塔不一樣,納塔強大的氣場多半來自殺戮果斷嗜血如命,與之相反,陸北骁更像是主宰着“生”的神邸天帝,疏遠淡漠,深不可測。
溫小禾被吓住,不再吭聲,很快注意力被呼吸占據,她嗅到他身上有股谷物泛潮的味道,要貼得很近才能嗅到。
這種味道,在湄索她經常能聞到,很多人家的糧倉裡就是這個味,糧食不經過晾曬直接倒進糧倉,如果滲入水,很快就會泛潮。
糧食堆放在外面,很容易被偷走,玉米粒,稻谷,油棕果,木薯,無一例外,對大家而言,飯口感再不好,也比餓肚子強。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無人看守的小門,她拍打陸北骁的肩膀,嚷道:“放我下來,我要從這出去。”
陸北骁抱着她的手用力一緊,瞥一眼旁邊的小門,繼續往外前走,漫不經心地反問:“我什麼時候答應放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