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試探着動了動肩膀,下一秒,紅昭便按住她的背脊。
“你别亂動,”
他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卧房裡燃着香,蘇桃一開始并未留意到這股若有若無的香。
靜下心來,她才嗅出這股香氣溫潤清雅,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通達無礙,非比尋常。
若在以往,她定會詢問紅昭這香喚什麼名字。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心中氣惱,便是連一個字都不願與紅昭說了。
蘇桃氣呼呼地轉過臉,卻不料與那條小紅蛇打了個照面。
“啊,有蛇,”她驚得顧不得紅昭的勸告,掙紮着想要爬起來,按着她背脊的手卻又重了幾分。
“你竟這般怕蛇?”紅昭使了個眼色,小紅蛇便不情不願地爬下床,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蘇桃搖了搖頭,權當是回應。
其實她并不怕蛇,隻是沒想到紅昭的床會有蛇,蛇本就是養不熟的冷血動物,紅昭怎會縱容它待在床榻?且這條蛇還是有毒的啊!
經她這麼一折騰,剛剛才止住血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水順着蘇桃的後背流淌開來。
紅昭有些無奈,他順手扯下床幔,将蘇桃牢牢地束縛在雕花床。
……
天曉得蘇桃這一整晚是如何熬過來的,好不容易熬到天空泛起魚肚白,可紅昭卻并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紅昭知道她不好過,卻悠悠然坐在不遠處,隻等蘇桃開口求他。
天色漸漸亮了,那丫頭别說求,竟執拗到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國師,”紅昭眸子一亮,她總算舍得開口說話了。
隻是她開口并不為求饒:“你的床幔恐怕該換新的了。”
蘇桃用力一掙,掙開床幔的束縛,床幔一片片碎落了滿床滿地。
她一時忘了自己衣不蔽體,徑直走到紅昭身邊:“待來日我有了錢,賠國師一模一樣的床幔。”
“這床幔的價值不可估量,恐怕把你賣了也賠不起,”紅昭伸手勾住她的纖纖細腰,低聲蠱惑:“爺不要你的錢,要你夜夜長相伴……”
夜夜相伴?怕是不行,她肩膀有傷,到現在還隐隐作痛呢。
蘇桃疼得眉頭直皺,下意識地往自己傷口摸去,這片肌膚觸感光滑平整,倒不像昨晚才受過傷的人。
“傷都好了,你裝什麼疼?”
蘇桃不信,見了血的傷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好全?
她側着頭,聳起肩,拼命往後背瞄去,全然不知此刻,她修長的頸部線條在她的動作下更顯優美,高聳渾圓的白玉團兒仿佛呼之欲出……
她也終于看清,後背的傷竟奇迹般的恢複如初,半點傷痕都不見。
她心中訝異,不自覺咦了一聲,與此同時,鎖骨下方驟然一疼。
紅昭這家夥,竟在她鎖骨下一寸的嫩肉處留了一排牙印。
還佯裝無事,不輕不重拍了拍她的後腰,笑道:“去換身正經衣衫,我還要帶你出去見人的。”
北狄。
素來被稱為馬背上的國家,其教場占地廣袤,足有兩百畝之多。
東方尚未破曉,士兵們便開始操練起來。由于士兵的種類不同,操練的方式也各有差異。
體力訓練,是為了增強士兵們的身體素質,讓他們在戰場上有更持久的耐力;負重能力的訓練,則是為了讓士兵們适應戰争中的各種裝備攜帶和物資運輸;隊列陣法的操練,關乎着戰場上的排兵布陣,是團隊協作的關鍵;武器操練,能使士兵們熟練掌握各種兵器,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馬上作戰更是北狄士兵的必備技能,畢竟北狄以馬背上的戰鬥而聞名。
士兵正在教場揮汗如雨地訓練,忽然聽到訓練官粗嘎的聲音:“兄弟們先停一停,大司馬來了。”
衆士兵皆是一愣,大司馬鮮少來教場走動,今日前來的目地是什麼?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士兵們還是迅速讓出一條極為寬闊的道路,單膝跪地,齊聲道:“大司馬。”
“自家兄弟,無需多禮,”
翟加澤步伐略顯沉重地穿過長隊,站在訓練官的身前道:“讓兄弟們散了,我借場地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