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引人懷疑,墨辰特意吩咐手下,讓馬車行駛的慢一些,不多時,馬車駛到城門口,守城士兵立刻将他們攔了下來,大聲喝道:“大将軍有令,要對出城百姓進行嚴格排查,馬車裡的人,都下來!”
“官爺。”
墨辰率先帶着翠竹走下馬車,臉上挂着溫和有禮的笑容:“勞煩官爺通融通融,我娘子患有腿疾,行動不便,實在是不宜下車啊。”
士兵卻毫不留情,大聲呵斥道:“患有腿疾算什麼,哪怕是死人,今天她也得下馬車!”
“官爺。”
墨辰一邊說着,一邊悄悄塞給守城士兵一錠銀子。
守城士兵不動聲色地接過銀子,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這一幕,恰好被不遠處的葬花瞧在眼裡。
葬花當即走上前去,詢問士兵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說葬花并沒有正式官職,但據士兵們連日觀察,他與國師交情深厚,關系極為密切,因此,士兵們對眼前這個人絲毫不敢怠慢。
葬花發問,士兵立刻微微點頭,道:“這個人說他娘子身患腿疾,不宜下車,懇請我行個方便。”
葬花二話不說,伸出手猛地一把掀開車簾,往車廂裡面看了一眼,待看清裡面的人并非蘇桃,便果斷放下車簾,道:“可以放行!”
等到馬車順利出了城門,葬花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守門士兵說道:“好小子,你收的贓銀老夫可都瞧見了,回頭你分給老夫一半?”
守門士兵一聽,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他急忙低下頭,連連稱是。
就在這時,紅昭也騎馬來到了城門口,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葬花,神色多有不悅,冷冷開口道:“你們二人在此低聲交談,所為何事?”
葬花幹笑兩聲:“方才過去一駕馬車,車上的女子身患腿疾,老夫剛才掀開車簾瞧了,那女子的眼睛還像極了……”眼睛像極了蘇桃,患有腿疾?突然,葬花似乎聯想到什麼,腦海中浮現出越峰狠踹蘇桃的那幾腳,葬花猛地一拍額頭,暗叫不好:“壞了,那馬車恐怕有問題!”
“廢物,你是誰的兵?”紅昭目光冰冷,直直看向守城的士兵。
眼瞧着紅昭眼底閃過殺芒,葬花及時擋在士兵身前,急聲道:“臭小子,當務之急是趕緊追回那駕馬車,你先去,老夫随後就到!”
随着城門緩緩打開。
紅昭如同離弦之箭,飛速朝着馬車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墨辰的馬車一駛出城門,便立刻加快速度,馬蹄揚起,塵土飛揚。
然而,馬車上乘坐的人數多,重量較大,速度自然比不上隻馱着一個人的精良快馬,就這樣,紅昭與墨辰馬車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
在距離馬車還有幾十丈遠的時候,紅昭便扯開嗓子,大聲呼喊着蘇桃的名字,紅昭的聲音中帶着焦急,在空曠的道路上遠遠傳開。
蘇桃清楚地聽到了紅昭的聲音,卻沒辦法回應他。
倘若馬車上隻有蘇桃獨自一人,她尚且可以冒險跳車,可如今,翠竹與她共同坐在一駕馬車上,她若逃,自然也要帶着翠竹一起逃……
耳畔,紅昭的呼喊聲愈發清晰,這聲音令蘇桃心煩意亂,她靠在車廂上,微微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平靜下來,卻隻是徒勞。
“蘇桃,你這個喂不熟的狼崽子,小爺算是白疼你了,”就在這時,紅昭終于追上了馬車。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狠狠一腳踹翻馬車,強行把蘇桃帶走。
可是,葬花曾跟他說過蘇桃傷的很重,他還是擔心這一腳踹下去,會間接傷害到蘇桃。
可他喊了好久,蘇桃卻像沒聽見一樣,對他不理不睬。
這可把紅昭給氣壞了,心裡的惱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紅昭迅速抽出腰間的骨笛,橫在了車轱辘上。
“嘎吱”一聲,馬車頓時停了下來。幾乎在同一時刻,墨辰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瞬間與紅昭打了起來。
“師弟,如今局勢已變,你已無法護她周全了。”
墨辰嘴上說着溫和的話兒,可手下的動作卻毫不留情,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淩厲的氣勢。
“即便護不了,也輪不到你來護,”紅昭毫不退縮,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刹那間,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沒過多久,墨辰便敏銳察覺到從遠處傳來了數以萬計的馬蹄聲,那聲音由遠及近,猶如滾滾悶雷,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逼近。
墨辰心頭猛地一緊,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迅速伸手抽出卡在車輪上的骨笛,轉頭沖着駕車的人喊道:“别管我,你先走!”以墨辰的本事,自保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