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潭冶?”
陳卓遠靠在自己的電腦椅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略微擡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逼。
林飛沒注意他的眼神,隻貪婪地盯着潭冶的桌子和床榻。
這是他第一次進到潭冶的宿舍,光這一點,他做的這一切就都值得。
“沒錯,冶哥肯定會高興的。”他道。
“你不怕學校為這事給你開了?”陳卓遠漫不經心。
“我姑父是江大教授,有他罩着,沒人會對我怎麼樣。”林飛道。
他高中跟潭冶就是一個學校的,潭冶比他大一屆。
那個時候他就迷上了潭冶,覺得對方是他的理想型,也借着各種機會,明裡暗裡地讨好他。
隻是每次對方都表現得很冷淡。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全都在誇他長得好,進入江大後,追他的男男女女更是不在少數。
林飛覺得征服潭冶是遲早的事。
紀清籬的作品選入藝術館。
他不讨厭紀清籬,隻是這種機會,連潭冶都沒有,這個人憑什麼就能得到。
那四隻神獸就是他的投名狀。
“我勸你,潭冶的東西你還是少碰。”陳卓遠看了眼手機,好心提醒。
林飛雙手卻已經搭在潭冶的椅背上。
上面似乎還殘留着潭冶的餘溫......
外面門“砰”一下被推開。
林飛的手忙撤回來,見到不遠處站着的人後,目光一熱,“冶哥!”
媚眼如絲,嗓眼細密的像是灌了蜜糖。
潭冶卻看都沒看,一步跨到陳卓遠面前,“東西呢。”
陳卓遠往眼前揚揚下巴。
潭冶眉間輕蹙,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
林飛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紅暈,一雙狐狸眼眨巴兩下,面露得意地邀功:
“冶哥,東西我已經藏好了,你不用擔心,隻要紀清籬他們的作品不去參展,就絕對無法威脅到你的。”
潭冶低頭睨他,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這樣的人就不該讓他進來。”
這句話是對陳卓遠說的。
後者一攤手,滿臉“不關我事”的表情。
林飛的臉白了一瞬,卻并沒放棄,反而上前一步,想要拽他的袖子,“冶哥,你看看我。”
他今天特意精心打扮過來。
修身的襯衣,頭兩個扣子卻沒扣上,露出的性感的乳色鎖骨,細窄腰肢更是隻一手就能盈盈握住。
“東西在哪。”潭冶睨向他。
林飛裝做沒聽見,仰起臉,一雙眼睛波光粼粼,“冶哥,我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我?”潭冶冷笑一聲,“那你還真是喜歡錯人了。”
緊接着,他一拳頭過去,直接對準林飛的鼻子。
潭冶隻用了六分力,隻是林飛身形纖瘦,哪裡受得住這樣一擊,直接被人打翻在地,撞倒旁邊的垃圾桶。
鼻子很快就見了血。
林飛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嘴裡喊了一聲“冶哥。”
潭冶走過去。
不去看他滿臉痛苦,面無表情地摁住他的肩,“東西在哪。”
低涼的聲線和平時的潭冶完全不一樣,像是百鬼夜行,無數冤魂從地獄裡爬出來,每個字都散發出陰沉的寒氣。
陳卓遠往那邊一撇。
不禁感歎,鼎悅這回還真是撿到寶了。
林飛被這聲音吓得雙手捂臉,嗓眼裡瞬間全是哭腔。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
“東西在哪。”
......
在林飛的供述裡,東西就藏在宿舍衣櫃的最下層。
他哆嗦着肩膀,領着兩人回去拿。
确認神獸沒事後,潭冶扭頭道:“給輔導員打電話,報警,說學校裡有人偷東西。”
“早就聯系好了,老高讓你們一會去他辦公室。”陳卓遠說。
“恩。”潭冶應一聲,瞥了眼桌上的東西,“你把這個給紀清籬他們送過去。”
“你不親自去送?”陳卓遠眉間輕挑。
他還以為這人不會放棄邀功的機會。
潭冶嘴唇卻半抿着,過了好一會才瞥開臉,“送了以後趕緊回來,多餘的話就别說了。”
陳卓遠瞅了他會,輕笑一聲後,把桌上的東西抱起來,“行行行,回頭記得給我跑腿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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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氣學院輔導員辦公室。
潭冶和林飛分别坐在兩個沙發上。
高國晶目光掠過他倆。
首先看向全程一直低頭的林飛,把面前的電腦推過去,“視頻裡的人是你麼。”
林飛全程都低着頭,聞言才擡臉看了眼,咬咬牙道:“是我。”
說着又看向對面。
潭冶全程盯着手機,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林飛萬分委屈。
想起剛才對方的表情,那混身散發的痞氣和陰冷,跟要殺了他一樣,全然不顧他幾個月的追随。
這樣的潭冶太過陌生,還是他仰慕了那麼久的男人麼?
“你這是犯罪你知道麼,往嚴重說可是要開除學籍甚至拘禁。”高國晶目光嚴肅。
“我沒有犯罪!”林飛大聲駁斥。
在他眼裡,這就是一破爛擺件,根本稱不上是什麼多麼值錢的東西,哪能用上這麼嚴重的詞。
“不是犯罪?那好。”高國晶把手裡的一份文件遞過來,“這是大學生犯罪條例,你把第十四條讀出來。”
林飛接過來看了眼,臉色瞬間一變。
“不願意讀麼?”高國晶擡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