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比賽都結束了,你又是我們的助演,還不都跟一家人一樣。”魏帆也跟着說。
“這......”紀清籬有些猶豫。
他往旁邊輕瞥。
潭冶倒是沒跟着一塊勸,但半個身子都倚向他這邊,食指在腿上來回摩擦,應是也在等一個答複。
見狀。
紀清籬深吸口氣,給康澤打了個電話。
康澤起初還有些抗拒。
但一聽說是去富悅軒,還是潭冶請客,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說是要叫上室友,還有其他人一塊過來。
在網上訂位置的時候,紀清籬開口,“我們那部分的錢我出。”
雖說是人家主場,他一個人過去蹭飯也就算了,哪好真的搭上這麼多人。
“不用。”潭冶睨向他,“這次是機械師組的局,本來就該我們請。”
校巴開到中途。
幾人提前從車上下來,換乘了幾輛出租車。
紀清籬和潭冶坐一輛。
上車後,紀清籬頻頻往後去看。
因為動作太大,惹得潭冶開口,“怎麼了。”
“他們怎麼都不願意跟我們一塊坐?”紀清籬問。
尤其是剛才,明明他們四輛出租車就夠了,結果潭冶非要再多攔一輛。
說什麼有男有女,還是坐寬敞點好。
上車的時候其他人還站得遠遠的,彼此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紀清籬跟他上了車。
“不知道。”後者面無表情。
紀清籬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哦,對了。”他從背後把書包到前面,打開拉鍊,從裡面拿出兩個挂墜。
上面的圖案不是其他,正是兩隻用木頭雕刻出的,小型飛天盲杖狗。
除了外型沒有那麼多科技感,神态、動作都和參賽的兩隻一模一樣。
“之前說好的禮物。”紀清籬看向他。
這份禮物他想了很久,覺得像潭冶這樣的大少爺,應該是什麼都不缺,倒不如做個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最好。
今天盲杖狗們參加全國比賽,送他這個再好不過了。
兩隻木頭雕刻的小狗栩栩如生。
潭冶微愣,把他們從紀清籬手裡接出來。
輕撫他們的狗頭,小心專注的模樣像是一件絕世珍品。
跟剛才對待自己“親兒子”的态度完全不同。
這看着紀清籬有些心虛。
因為最近學校藝術館兩頭跑,這份禮物其實隻花了他半天時間,頭頂上的木屑都沒摩平。
完全不用這麼仔細的對待。
“那個......不然你還給我吧,我再拿回去改改?”紀清籬問出聲。
潭冶卻如臨大敵,趕緊把他們揣進兜裡,手放裡頭捏着。
“你,你怎麼這樣,都已經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
複又掀起隻眼皮看他,小小聲問,“這個是你用來給我表白的麼?”
紀清籬眨眨眼,立刻想到那兩盒差點被拒絕的健腦丸。
快速道:“不是。”
“所以你可以拿着。”
潭冶嘴角往下挪挪,好像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但很快又有些别扭地開口,“那怎麼有兩個?”
“不是有兩隻盲杖犬麼?”紀清籬覺得理所當然。
總得一碗水端平吧。
潭冶卻沒說話。
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把其中那隻個頭大一點兒的上去。
等串好以後,又扭臉去看紀清籬,臉上的表情看不出陰晴,“你鑰匙呢?”
紀清籬隐約猜到他要做什麼。
拒絕的話懸在嘴邊——
卻在觸及到身邊人認真的視線後,把自己的鑰匙遞過去。
沒多會,潭冶就把那隻個頭小一點的串在紀清籬的鑰匙串上。
還給他後,扭頭看向窗外。
刻意擋住自己半張紅着的臉:
“我收下了。”
“謝謝。”
莫名多了一個鑰匙鍊的紀清籬:“......”
兩人的車停在門口。
這次他們又是所有人裡第一個到的。
富悅軒和其他烤肉店不一樣,外面假山上有花瓣從中流過,裡面是用竹簾隔着的包間,像個低調典雅的中餐廳。
四周被一圈桌子凳子圍着,中間是類似鐵闆燒的烤鍋,可以自己燒烤,也可以請大廚。
看着就和他們平常吃的那種不一樣,好像還隻有會員才能進來。
紀清籬忍不住想。
幸虧潭冶最後堅持,要不他也确實請不起。
叮咚——
[康澤:清籬,我們這邊堵車了,大概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到]
紀清籬給他回複。
[青梨:不着急,到了跟我說一聲,我出來接你們。]
坐進包間後。
趁着潭冶過去刷會員卡,紀清籬把手機和耳機拿出來,打開鼎悅FM。
一想到《夜半敲門》的第二季要明年才能聽到。
紀清籬就氣得隻想歎氣。
他這些天的精神食糧已經沒有了!
隻能把之前聽過的在聽一遍。
潭冶剛去前面定好位置,回來就見紀清籬戴着耳機,靠在身後的墊子裡,臉上是意猶未盡的認真。
見人回來,他主動解下一隻耳機遞過去:
“我最近再追這個人的有聲書。 ”
“他聲音可好聽了,我好喜歡,你要不要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