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川這邊的變故發生的突然,直到陸何歸松開許平川後,李月等人才反應過來。
他們急沖沖地跑到許平川身邊,李月正想怒斥陸何歸,卻在對上陸何歸眼睛的那一刻怔住了。
愠怒的表情就此定格,而後化為尴尬,李月幹咳了兩聲道:“陸先生,您怎麼在這?”
許平川暗自歎氣。
世界上又多了幾名被陸何歸修改記憶的人。
隻見陸何歸氣定神閑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就是怎麼進來的。”
李月等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陸何歸随即往旁邊退了一步,将窗口讓了出來:“你們不去看看嗎?”
李月一愣:“看,現在就看。”
唯有許平川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依舊在懷疑陸何歸的話。
此前他已經問過李月,囚服上的編号是什麼意思了。
編号設置得簡單粗暴,前面一行數字代表時間,後面兩位數字代表人數。
而他和陸何歸的編号隻相差一位,這說明他和陸何歸差不多是同一時間進來的。
但是,以陸何歸的實力,不可能輕易地被吸進小秘境裡,除非他沒有反抗。
而且還有一件事,他在意很久了。
從陸何歸破封那日起,他身上這劍痣就總出來刷存在感,那陰冷的溫度,一度讓許平川感覺自己身在南極。
尤其是昨晚他洗澡時,劍痣一直在散發低溫……
當年陸何歸留下劍痣,實屬一片好心。一是為了防止他修煉時偷懶,二是這分魂裡的力量能緩解他那具全陽之體的爆裂靈力,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可他現在已經不是全陽之體了,水木兩系的靈力溫和,魔神分魂的異動總是讓他靈力運轉滞澀。
而且……許平川想到,他剛穿回來的那幾天,總是被各種鬼魂觊觎。其實那些鬼魂觊觎的不是他,而是陸何歸的魔神分魂。
因為此前他是全陽之體,根本沒有髒東西敢靠近他,久而久之他就忘了這回事。
直到他在卧龍山看到陸何歸在陣法中吸收陰氣,大量陰魂因為陸何歸聚集,他才想起來,魔神分魂對妖魔鬼怪來說,大補啊。
幸好他在弱小時選擇去玄雲,否則指不定還會招來什麼大麻煩。
至于現在……
許平川見李月他們開始去窗口查看任務,趁機将陸何歸拉到了角落裡。
他指着左臂上的劍痣,直白問道:“你什麼時候能把它取走?它最近總是有異動。”
陸何歸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神色,而後猛地伸手捂住了許平川的眼睛。
眼前突然一黑的許平川:“?”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剛剛陸何歸是不是耳朵紅了?
嗯???
許平川的确沒看錯。
陸何歸确實是耳朵紅了。
原因也很簡單,他留下的分魂……進入叛逆期了。總是繞過他的屏蔽,時不時給他傳遞一些東西。
而昨晚更是……
一想到昨晚,陸何歸耳朵更紅了。
彼時,許平川正在隔壁房間洗澡,這該死的分魂就給他傳遞了一些他不該看的東西。他越想忘記,那些畫面在腦海裡就越清晰。
陸何歸不是沒看過許平川的身體,但那是以前和許平川做師徒的時候,他心無雜念,自然不覺得有什麼。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
房間中的陸何歸忍耐地閉了閉眼,心中默念清心咒和靜心咒,默念無數遍後,沒有絲毫效果。
好在許平川那邊洗完澡了,陸何歸當場松了口氣。
太磨人了。
當時陸何歸就咬着牙想,最遲明日……不,過一會,他就要把分魂從許平川身上給取出來。
不然他和那些登徒子有什麼區别?
大不了以後再找别的辦法留在許平川身邊。
産生這個想法後,變故發生了。
陸何歸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隔壁房間那不尋常的空間波動,其中甚至夾雜着令他有些厭惡的氣息。
他便在許平川消失的一瞬間,傳送到了許平川消失的位置,頂着空間排斥跟了進來。
本來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他都快将那些畫面從腦袋中剔除出去了,結果許平川又提起這件事。
眼看着許平川有了動作,陸何歸又開始在心中默念靜心咒。
等許平川把覆在他臉上的手扒拉開時,陸何歸已經恢複了正常。
許平川狐疑地盯着陸何歸的耳朵看了幾眼,說道:“陸先生擋住我的眼睛,是不想讓我看到什麼?”
他還特意在“陸先生”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沒什麼。”陸何歸避而不答,“從這裡出去後,我就把分魂從你身上取回來。”
不對勁。
許平川直覺陸何歸有什麼事瞞着他,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昨晚洗澡的畫面已經被人看光了。
“那趕快想辦法從這裡出去吧。”許平川緊接着問道,“剛剛,你為什麼阻止我接任務?”
聞言,陸何歸臉上多了些不悅:“那紙條不能拿。”
許平川眼眸一動,低聲問道:“師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陸何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