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親之後他家就把沈臨川給送到了周家,沈臨川鬧得厲害,明顯是沒看中周家的哥兒,現在這麼說,或許是看開了。
兄弟兩說了話,周家人把一家四口給送了出去,周大笑得一臉爽朗,“臨川他大哥,這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啥事直接過來說就是了,肉什麼的,咱家是殺豬的,少不了,過來拿就是了。”
沈大哥應了一聲,隻是客氣客氣,人家讓過來拿肉,他家還能真拿不成,哪有這麼占人家便宜的,誰家不要過日子呀。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會兒院子裡就剩下了周老二兩口子,周甯暗中扯了一下沈臨川,沈臨川一回頭就看見胡彩雲在開他家廚屋門呢!
“二嬸子,你幹嘛呢?”沈臨川喊了一聲。
胡彩雲笑了一下,“哎呀,這不,你芳妹子沒有吃飯呢,二嬸子想着這不有現成的,直接給她端過去一碗就是了,也省得在給她做飯了。”
周大應了一聲,“你……”拿就是了。
周大話都還沒說話呢,就被站在他身後的周甯拽着衣角扯得一個鞠列,周大回頭看了一眼,周甯忙松開了手,勁兒使大了。
“爹,菜沒了,都給了大哥大嫂。”周甯一闆一眼地說道。
“哎呀,你這孩子。”
沈臨川也說道:“爹,那菜剛都裝給我大哥大嫂了,忘記給二叔家留了,肉也都讓給拎着了。”
“不是,你怎麼能都給你家拿走了呢!”胡彩雲怒呵了一聲。
“那是我大哥大嫂呀,爹,我不能拿嗎?”沈臨川一臉純良地看向周大。
“咋不能呀,爹讓拿的,二弟妹你看,這事弄得,你快些回家看看芳姐兒怎麼樣了,她一個沒出嫁的女娘,被村長那麼說,也是臉上沒光。”
沈臨川聽得想笑,他爹原本是好心寬慰,結果沒寬慰到點上,反倒又臊了人家一通。
胡彩雲哼了一聲甩着臉子走了,人家都說沒有了,她總不能進屋去翻吧。
胡彩雲沒占到周大家的便宜心裡憤憤不平,“這沈臨川憑什麼把咱家東西都給了他娘家了,我呸,不過是個上門的罷了!”
周老二别看着不說話,夫妻兩平日裡都是胡彩雲打頭陣,但他心裡精明着呢,“這一塊肉還是小事,如今大哥家也多了個讀書人,我就怕咱兩家供兩個讀書人讀不起。”
胡彩雲一聽這話瞬間豎起了眉眼,“那沈臨川要是個書讀得好了,他哥嫂能把人推到周家去,一個八年的童生罷了,還能越過了咱家有成不成?”
胡彩雲打心眼裡看不上沈臨川,就算是老大家如今有個上門哥兒婿,那也得供着她家有成讀書,日後她家有成做了大官了,他周老大家不跟着沾光呀。
周老二也是這麼想的,那沈臨川能讀什麼書呀,一個姓沈的外姓人罷了,他老周家的門楣還得靠他家有成光耀呢。
兩口子憤憤不平回去了,這沈臨川來了,本該是他家的東西都沒了,要是在礙着他家有成讀書可不成,看不揭了那小兔崽子的皮下來!
真的是,他家這麼些年了,可是頭一次在老大家吃這麼大的虧呢,還是當着全村人的面兒!
那邊沈家一家四口也出了大楊樹村,沈大嫂蒯着籃子呢,這籃子裡的東西沉甸甸地蓋得嚴實,沈大嫂一直等到出了村子才停了下來,她沒在有人的地方掀,怕人家看見了說她家占周家的便宜。
不用想裡面肯定有肉,這甯哥兒的爹是做屠戶的,還能少了她們肉不成。
沈大嫂準備掀開上面的蒸布呢,沈虎子沈小魚兩人扒着籃子往裡看,沈虎子吸了吸鼻子,“娘,小叔肯定給了我們肉,我都聞見肉香了哩!”
沈小魚也伸着小腦袋瓜兒聞,“娘,咱回家還能吃肉呢。”
雖然今天吃席面撐得肚子溜圓,但還是想吃肉,好想能天天吃上肉呀。
沈大嫂怕兩個小饞貓兒把籃子給扒撒了,她輕斥了一聲,“都松手松手,瞧你兩那沒出息的樣子,娘看看是啥,這老沉的,也不知道都裝了啥。”
沈大嫂把蒸布給掀開了,“呦!這麼多肉啊!”
沈虎子兩個小孩一看見這麼多肉眼睛都亮了,“娘,好多肉!”
沈大哥也看了一眼,“竟給了咱家這麼多肉啊!這一籃子肉得多少銅闆呀!”
沈大嫂也眉開眼笑了起來,“我拎着可沉了,我還以為籃子裡除了肉還裝了其他東西呢,沒想到都是肉!”
兩碗蒸肉,還有個油包紙,看樣子也是肉,那油都透出來了,還有一大吊肉,擠得籃子滿滿當當的,她說呢,難怪這麼沉呢!
“那甯哥兒可真是是個實心眼的,他爹讓給咱家裝肉,竟然給裝了這麼老些,這小哥兒。”沈大嫂說着說着歎了口氣,“到是個好小哥兒,就怕沈臨川欺負人家老實。”
“那周大叔的殺豬刀可不是吃素的,咱治不住臨川,說不定周大叔能治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