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瞞着女兒呢,難道是因為地下室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
五條悟的求知欲像爐中糖漿般翻滾着。
山田新荷又和他們交代了,已經有過‘窗’的成員進入房屋内部調查,但一無所獲的情況。
因為是要調查的地方是狹小的室内,五條悟把背着的琴箱暫且交給了山田新荷保管。
在室内戰使用薙刀,除了能完美破壞公物之外,對敵的效果太差了。
“拜托你們了,請悟少爺和夏油君盡量減少對房屋的破壞,”山田新荷鞠着躬,“祝君武運昌盛。”
說你呢傑,五條悟用手肘拄了拄夏油傑,一副我會監督他的浩然正氣模樣。
夏油傑面不改色地拄回去。
誰是損失主力軍,自己心裡還沒有數嗎。
山田新荷看他們倆像小學男生一樣互相較勁,又有一種自己要被上司罰款的預感。
罰就罰吧,他冷酷地推了推眼鏡,反正萬一悟少爺跟禅院家的少爺打起來,他總歸是要被罰款的。
到底是哪個上層的神經病讓他們跟禅院直哉一起接任務的,是嫌五條悟的任務完成度不夠好嗎?!
我們悟少爺可是業務能力一流!
跟你們怠惰的家系術師相比,任務完成度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嗎!
五條悟跟夏油傑一前一後,往院子裡走。
禅院直哉已經在院子裡等候他們倆了。
挑染金發的狐狸男沖着五條悟露出禮貌又體面的笑容,“悟君,打算從哪裡開始調查呢?”
一副要把他當做調查核心的姿态,頗有幾分對他示弱的交好信号。
“我和傑去地下室看看,你随便去哪走走吧。”
五條悟不留情面地把他支開。
别開玩笑了,要他費心思和禅院直哉打好關系,還不如把他吊在天花闆上來得方便。
他對這個總是笑着說些陰陽怪氣的話的同輩人,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不過,他的術式,用來對付詛咒師會很好用。
大概這就是上層把他們湊在這個任務的原因。
他和夏油傑的術式範圍太大,若是出現了咒靈則由他們對付,比較合适。
如果背後是擁有操縱屍體的術式的詛咒師的話,在狹小的室内戰,則是禅院直哉的術式比較合适。
禅院直哉抱着袖子跟在他們身後,看樣子是打算一道去地下室。
随他便好了,五條悟深谙眼不見心不煩的道理,無視了跟在後面的金毛狐狸。
房屋的大門緊閉着,鎖孔上留下了常年上鎖的鏽迹。
擡手推開吱嘎叫的門,倒是沒有想象中的灰塵。
房屋内部隻是布置家具有些老舊,并沒有常年無人打理的塵埃,甚至有些刻意被人維持的整潔。
整體布局完全是二十年的老房子的模樣,過氣的老牌電視被布簾蒙上,牆壁上挂着許多家庭照。
完全是被人維持在了溫馨的三口之家的模樣啊。
五條悟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麼齋藤凪直到這麼多年後才會帶着女兒回到這個老房子了。
因為回憶太多,難以面對。
人類是會被記憶絆住腳跟的生物。
想來,父母在一年内相繼離世,對那位女性來說,也是一種沉痛的打擊。
讓她難以面對和父母生前所居住的家。
房屋内部,有着非常淺淡的殘穢。
幾天之前,齋藤凪帶着女兒菜奈來房屋打掃祭拜時。
體内有着少量咒力的菜奈,在屋子裡,
看到了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把這個已經做了幾年‘窗’的女孩吓壞了。
‘窗’算是咒術界投向普通社會的眼線,或者是偵查部門。
擁有咒術師才能的人終歸還是少數,但也有一些,體内有着可控的咒力的人。
他們被咒術師發掘,接受培訓成為偵查人員中的一員。
五條悟在房屋的客廳内随意地走着,尋着那條軌迹有些刻意的殘穢。
注意到放置着許多有翻閱痕迹的書架裡,有些不同尋常的咒力。
五條悟拉着夏油傑,在共同的注視之下,拿開了那兩本作為遮擋的舊書。
一顆沾着鮮血的人類眼球,在書架的空隙處,與五條悟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