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是觸發式的,五條悟的耳朵一瞬間遭受到了沖擊,有些輕微的眩暈。
夏油傑比他更糟一點,他下意識蹲下了身,一副被尖叫聲震到的模樣。
五條悟晃了晃頭,開啟了無下限術式。
他還拿着那張附着着簡易術式的信紙,上面多了兩滴血迹。
不會吧,
五條悟擡頭向天花闆望去。
一隻昆蟲外形的咒靈正攀附在天花闆上,嘴上叼着隻餘下半個身軀的人類殘骸。
“滾,滾出去……”咒靈蟲類的口器流着口水,艱難地發出近似于人類幼童的聲音。
五條悟看着那具人類的殘骸,他扔下那張信紙,拉住了夏油傑的衣領。
昆蟲咒靈猛地從天花闆上跳下,砸在了他們剛剛所處的位置上。
五條悟眼疾手快地拽着夏油傑撲到了一邊,把夏油傑一起包裹進了無下限術式裡。
夏油傑從剛剛的眩暈中醒了過來,身邊迅速裂開了兩道召喚咒靈的通道,“我來降伏。”
這隻咒靈的等級大概隻是二級左右,身上的咒力與五條悟剛剛分析得到的術式痕迹并不相符,大概隻是一隻雜兵。
真正布下術式的人,還沒有現身。
夏油傑身邊的裂縫裡鑽出了兩隻體型嬌小的咒靈,直奔着昆蟲咒靈跑去。
“滾,滾開!”
昆蟲咒靈的智力隻能讓它并不熟練地叫喊,面對兩隻咒靈奔跑時刮起的低溫旋風,它丢下了被啃食到一半的人類殘軀,就急匆匆地想要逃跑。
夏油傑急忙追趕了上去,在拉近了距離之後,擡起手,對着昆蟲咒靈用出了咒靈操術。
咒靈垂死掙紮般嘶叫着,被他的咒力纏繞凝結,化為了一顆烏黑的咒靈球。
五條悟走過去查看隻剩下半個軀幹的殘骸,身上并沒有任何可以辨明身份的東西。
隻能讓山田他們事後再去查找比對了。
夏油傑在一旁吞下了那顆咒靈球,與以往令人作嘔的味道不同,他此時此刻吞下之後,味覺連絲毫的味道都沒有反饋。
咒靈球不再有令人作嘔味道了,
真正的變成了無味的東西。
他接收着術式帶來的關于新降伏的咒靈的反饋。
那個附着在信紙背後的觸發式聲音,正是昆蟲咒靈的能力。
它被某個人驅使着,從外界帶來新鮮的人類,帶到這棟房屋的某個地方。
咒靈的意識非常混亂,也不具備清醒的意識和智力。
被他降伏後,所能得到的信息也非常模糊。
“這棟房屋裡有詛咒師,”夏油傑臉色不好地說着,“他似乎在圈養咒靈。”
圈養咒靈嗎?
五條悟倒是聽說過,京都校那邊,有高層在圈養咒靈,以備高層需要。
也許房子裡面還會有其他咒靈阻礙他們的調查,五條悟把那張信紙折起來,放進了口袋裡。
通往那個所謂地下室的殘穢,此刻倒是變得清晰了起來。
或許是為了給不會思考的昆蟲咒靈引路,術式的主人便沒有刻意的隐藏痕迹。
這棟房屋内部的布局,從明面上不存在地下室的結構。
他沿着殘穢的痕迹,一路走到了卧室的門口。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遍布灰塵的齋藤夫婦的卧室。
多年未曾被人打掃清理過,如今已積攢了些許的灰塵。
從布置和物品來看,齋藤女士的母親,也是個打理家務的能手。
溫馨的擺件和裝飾畫被擺在合适的位置,是許多人理想中的家的模樣。
房間的牆壁上,也擺着一幅家庭照。
那幅照片上的夫婦二人,同樣看不清面容。
五條悟四處摸索着尋找通往未知的地下室的門口,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向走廊望去。
“傑,你看見禅院直哉了嗎?”
他剛剛才想起來,好像忘記了他們倆身後還有個禅院家的小少爺呢。
習慣于兩個人行動,以至于自然地把禅院直哉忘記了。
夏油傑也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應該還在走廊那裡,我跟過來的時候,那家夥好像在調查次卧。”
五條悟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放棄叫他過來一起下地下室。
那家夥也是一級咒術師,自保的能力總歸是有的。
他也不想在消滅咒靈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别人的情況。
五條悟愉快地決定不帶禅院直哉一起行動,低頭找起通往地下室的密道。
夏油傑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感受到了他的意思。
他對禅院直哉的觀感壞得不行,也不熟悉對方的術式。
他完全沒有留意禅院直哉的必要呢。
五條悟沿着殘穢打開了衣櫃,空蕩蕩的立式衣櫃裡,有一處凸起的木闆。
他擡起手,木闆在空中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掀起,露出了底下供一人行走大小的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