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庵歌姬看了他們兩眼,擡手指着他們倆,叫他們不要帶着外來人進高專。
五條悟吐了吐舌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無視了,在家入硝子走出來的時候,用力地揮了揮手。
“喂,硝子!”
家入硝子睡眼惺忪地擡起頭,跟帶着可疑人士的同期們對上了眼。
腦子裡的那點睡意很快就消失了,她都沒聽兩個同期說了什麼廢話,直接把包一甩,跟上兩人。
反正肯定是要逃課的吧,這種事怎麼可能少的了她,要是哪天兩個狼狽為奸的混蛋同期自己勾肩搭背跑了,她肯定要追上去給那兩個人一人一拳的。
“我們去哪?”
家入硝子潇灑地點了根煙,走在在夏油傑的旁邊,問着兩個很明顯也是一時興起的家夥。
“你問悟,他先起意的。”
夏油傑也有點一頭霧水,他指了指五條悟。
“欸?”
五條悟正跟魔王打鬧着,突然被點到,他也不太知道要去哪玩比較好啊。
魔王安靜地看了看夏油傑,悄悄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安靜下來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很大,那張臉完全不帶着任何笑意時,簡直比兩面宿傩還像詛咒之王。
夏油傑有點微妙地不安,但是總比昨天晚上闖進他宿舍吓他的那個小孩子要好。
雖然無論是小孩還是青年都是他就是了。
“那先去吃早飯吧。”
家入硝子突然提了一句,她早上真的隻帶了一包面包,正經早飯還一口沒吃。
“好,”
夏油傑點了點頭,四個人一起穿過了高專的結界,在漫長的台階上前前後後的走着。
“那就去上次的那家店吧,我想吃他們家的蛋糕!”
五條悟興高采烈地附和着,他好久沒好好吃一頓甜品了,急需犒勞一下。
“他們家的咖啡也很好喝,”
家入硝子也點了點頭。
魔王安靜地看着他,此刻卻有些像個小孩,有些融不進氛圍的局促。
五條悟環着他的肩膀,擡手給他的下巴畫了個術式。
“我把你的味覺暫時跟我連在一起了,”
他嘻嘻笑着,幸好上次解決傑的問題時多學了幾招,還真的在這裡用上了,他順手拆了塊水果糖,丢進嘴裡,
“吃不到甜品的味道,也太可憐啦。”
魔王有些呆呆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感受着已經無數日夜無法品嘗到的甜味。
有點太甜了,甜的太過陌生,讓人想要流下淚來。
五條悟慣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我們是同一個人,從始至終都是,無論你在想什麼,我都能理解哦。”
他的表情溫柔,就像對着另一個誤入歧途的自己說着。
家入硝子蹭到了夏油傑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喂,那家夥是什麼情況啊,有絲分裂嗎?”
感覺自己像是錯過了好幾幕的劇情一樣,怎麼一覺醒來就跟不上進度了啊。
“我也不是很知道,”夏油傑小小聲地跟她咬耳朵,“大概是另一個世界的悟吧,好像身世很可憐的樣子。”
五條悟剛剛就是這樣說的,畢竟另一個五條悟先是緻力于掐死夏油傑,又在大半夜夜襲把他吓個半死。
五條悟非常用力地把身世可憐的音發得很重,試圖勾引起夏油傑的保護欲和同情心。
就差跟他說他還是個孩子你别怪他了。
原來五條悟也有當笨蛋家長的一天啊!
夏油傑感歎着,對着另一個五條悟身上的異常果斷地裝瞎。
畢竟人被殺就會死!
顯然那家夥已經失去了對他們的殺意和興趣,正在跟五條悟勾肩搭背地看附近的風景呢。
五條悟的馴獸能力還是很強的,夏油傑對此深感受教。
“那怎麼去,總不能坐咒靈飛過去吧。”
五條悟掏出手機,擺弄着,想着要不要把可憐的輔助監督搖過來。
清晨的郊區,想要打個的士,比登天還要難。
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我也會飛。”
魔王幽幽地舉起了手,他的蒼可以瞬移,本人也可以快速飛行。
這叫什麼,載人航空嗎?
五條悟看了眼他,還是決定給山田新荷打電話。
對不起了,山田,回去讓老頭給你加工資。
五條悟毫無慈悲心地想着。
最後還是被奴役的可憐的輔助監督先生,開着專車來接了他們四個。
家入硝子自然是坐在了副駕駛的寶座,她才不要跟三個臭男人擠在後座啊。
魔王被擠在中間,手足無措地收斂着手腳,面上毫無表情,但兩隻多出來的眼睛非常直白地分别盯着身邊的兩人。
“好擠,”
五條悟抱怨似的說了一句,咬了咬嘴裡的硬糖,清新的葡萄味在口腔裡綻開。
“下次叫老頭子給你報銷一台大點的車吧。”
好的少爺,下次也逃課嗎少爺,
山田新荷沒敢說話。
“說起來,”五條悟好奇地戳了戳另一個自己的臉,“你也可以在臉上多變出來一張嘴嗎?”
魔王有點迷茫,以前兩面宿傩在的時候确實做過這樣的事情。
但都是用來讓兩面宿傩本人吃他自己的手指的,你總不能指望讓五條悟去吃手指吧。
他又不是虎杖悠仁!那種東西怎麼能塞到嘴裡呢!
虎杖悠仁:誰為我發聲。
就算是在失去意識瀕死的狀态下的第一根手指,也是被咒力操縱着,直接插進了他的傷口裡。
吃手指是不可能吃的,下輩子也不會吃的。
“能。”他的臉頰蠕動了一下,一張兩面宿傩偶爾會冒出來的嘴張了開來。
“看起來有點惡心。”
五條悟摸着下巴評價,眼神十分銳利,
“看起來是兩面宿傩才會做的事情。”
你在說什麼呢,魔王的眼神摻雜着五條悟難以解讀的意味,我就是半個兩面宿傩啊。
車子在詭異的氣氛裡快要開的飛起,山田新荷不敢吱聲,隻能通過猛踩油門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