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也交白卷了？”

“你眼瞎啊？”陳述拍了拍自己的答題卡。

“那是王霞現在流行連坐了？”

“大哥，你别再說了，王霞那眼神能殺人了。”陳述低聲說。

“陳述！你說說你語文選擇咋做的？啊？你說說你語文咋考的？！數學英語考140多就恨不能考滿分了吧？語文呢！我都不好意思說，有他們的一半嗎？考了70！你這分全年級都倒數了！拿出去不笑話人啊！”

“認真做的。”陳述說。

天地良心，他語文真的是認真做的。

“認真做的？江野你告訴他你選擇怎麼做的？”

“蒙的。”江野說。

“人蒙的都能比你多對兩道！你給我說你認真做的？你是不是提前看了答案為了氣我故意避開的正确答案啊？那主觀題怎麼能一分都不沾啊！”

“看什麼看！語文作業嫌留的不夠多是吧！”王霞沖班裡喊。

“老師，這這這下課了，我們尿急去廁所呢。”蔣函跟韓高遠被逮了個正着。

“回頭找你倆！”王霞沖他們說。

“江野，你告訴老師，是不是有些漢字你不認識？就隻蒙了選擇題？”王霞還表現的平心氣和。

“不是。”江野說。

“那就是你眼睛可能有問題看不清楚字？”

“也不是。”

陳述閉了閉眼，小心翼翼的離江野遠了點。

這家夥要完蛋。

“那你告訴我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你都用來幹嗎了！選擇題還是蒙的，統共寫卷子的時間還沒人上廁所的時間長！你都拿來幹嘛了！那有些題都是送分的，白給你都不要！你不指望拿語文這分了？！我也不指望你考個一二百，你知道你語文考多少分？！”王霞說了一串話，明明沒帶小喇叭卻跟帶上了沒區别。

“不，不知道。”江野說。

“三乘五等于多少？”王霞問。

“15。”江野說。

“對！你語文就考了十五！就隻有那點兒可憐的選擇分，我都不敢跟人家語文老師站一塊，我都生怕人家問我那個十五分是怎麼考的，你下次寫不滿就給我滾出去聽課！”

王霞足足說了二十分鐘，那邊老蔣都上了十分鐘的課了，他倆才能進班。

“喲，兩位勇士回來了？我猜猜看，”老蔣在講台上笑盈盈的說：“兩個語文都倒數吧？”

“我都告訴過你們多少次了，你們王老師厲害着呢，那語文全部答滿很困難嗎？你見你們數學老師啥時候要求過你們全部答滿，行了，趕緊坐吧。”老蔣沖他們比了個坐下的姿勢。

“王老師不讓坐。”陳述喊。

“哦——”老蔣哦了一聲：“那拿着書站後頭吧，靠着那個垃圾桶，一邊一個。”

老蔣在講台上講的熱血沸騰，也不帶喝口水，陳述站在後面想不明白，這政治，還有什麼好講的？

“你剛才笑什麼？語文得了十五分還覺得高了？”陳述輕聲問他，剛才江野那不怕死的笑陳述都替他害怕。

“我跟鵬飛打賭，哪一科考的最差。”江野也悄摸的說。

“你賭的語文？”

“當然。”江野一挑眉：“我語文都大空白，我其他科多少都寫了。”

“我也跟趙鵬飛打賭了。”陳述說。

“你賭的什麼啊？”

“我賭的我英語考的最好，放心吧，這盤我穩赢。”陳述對自己的英語還是很看好的。

兩人足足站了一節多才坐回位置上，陳述靠在牆上像是累的半死。

“兩位勇士。”蔣函路過他們，拜了一通。

“兩位勇士。”韓高遠路過他們拜了一通。

“兩位……”高争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述踹了一腳。

“怎麼光打我！”高争不滿。

“你把江野吵醒等着他再踹你。”陳述說。

“你們……”高争自知自己絕對打不過，揚長而去。

晚上陳述收拾完書包，拍醒江野說：“大哥，一天了，你睡一天了。”

“我靠，放學了？”江野看了看外面已經黑了的天。

“哦，那倒沒有，還有一節。”陳述說。

“那你這麼早收拾個屁啊。”江野看他那架勢以為立馬就得收拾書包跑路了。

“你不懂，回家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陳述說。

這節是數學，江野也聽不懂，關鍵是卷子還給弄丢了隻好跟陳述湊在一塊兒看。

他倒是沒往卷子上瞟，全盯着陳述臉旁邊一個很小很小的痣，然後再看到他的頭發。

“你不看卷子看我幹嗎？我臉上是有卷子？”陳述一邊做筆記一邊說。

“沒。”江野回答他。

“我靠我當然知道沒。”

這他媽屁話不是。

“我不喜歡看卷子。”江野來了句。

陳述握着的筆停了一瞬：“你喜歡看我啊？”

“不知道，反正比卷子好看。”江野這回連卷子也不看了，回到自己位兒上，拿了本借的言情小說看。

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問：“對了，你數學離滿分差多少？”

陳述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五分，你不如幹脆問我考多少。”

“哦——”江野繼續看小說，不說話了。

“你就考了五分？”陳述問他。

“差不多，你過程寫的全嗎？”

“還行，有些簡單的我就省了，你拿回家看呢？我給你補補。”陳述說。

“不是，二十三中跟咱考的不是一張卷子嗎？我拿給林靜看看。”江野說。

“哦。”陳述沉默了一會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