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從屋裡出來,看了眼廊下站着的采菱,壓低了聲音道:“這些日子你多寬慰姑娘,别叫她郁結于心傷了身子。”
采菱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姨娘放心就是。”
文姨娘嗯了一聲,擡腳走下台階,朝院外走去。
......
數日後,一個流言開始在京城裡傳開了。
聽說甯壽侯府三姑娘崔令胭,就是立馬要當了衛國公世子夫人的那個,在外家住了多年,竟和表哥戚紹章有了私情。這回舅太太詹氏陪着崔令胭上京,原本就是打算商量兒子和外甥女的這樁婚事的。
流言傳得沸沸揚揚,還有人看到戚紹章在酒樓裡醉酒澆愁,臉色很是不好。
一時間,聽到這消息的人都忍不住議論紛紛起來,猜測到底有無此事。畢竟,崔三姑娘六歲起就去了戚家,表兄妹一塊兒長大,彼此生了感情也是有的。
若真是如此,崔大姑娘不願意嫁給陸世子鬧出那些個事情,最後竟叫這婚事落在崔三姑娘身上,豈不是拆散了一對鴛鴦。
消息傳到侯府時,翟老夫人臉色鐵青,震怒道:“混賬話!沒憑沒據就敢這樣編排我們甯壽侯府的姑娘。”
翟老夫人氣得将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茶盞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玳瑁她們全都屏氣凝神,一臉的不安,她們誰也想不到,眼看着婚事就在下月十六,竟是傳出這些個流言蜚語來,也不怪老夫人如此震怒。
良久,才聽翟老夫人開口道:“派人去查,查查這流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這分明是特意針對胭丫頭,想要壞了胭丫頭的名聲!”
玳瑁應了聲是,福了福身子就下去安排了。
戚氏聽到消息,也是一臉的震驚,聽到婆母翟老夫人震怒,也不敢耽擱,連忙帶着江嬷嬷來了樨蘭院。
翟老夫人見着她過來,臉色冷然,直看得戚氏心裡頭發虛。
“母親。”
翟老夫人惱怒道:“當年若不是你将胭丫頭送去戚家,哪裡會有今日這些流言蜚語?我問你,你那嫂嫂這回進京可是因着胭丫頭?她可和你提過此事?”
戚氏臉色大變,忙出聲道:“沒有,戚家小門小戶,大嫂如何敢生出這樣的心思來。再說,我那侄兒心高氣傲,未必樂意叫人說他攀附侯府,娶了侯府的姑娘。”
聽她這麼說,翟老夫人沒再繼續問下去,可臉色依舊很是難看。
“這一出出的真是不叫人省心,也不知這些流言蜚語傳到宮裡頭,傳到衛國公府,太後和窦老夫人會如何想咱們胭丫頭。”
“雖說清者自清,我不信胭丫頭會這般不知分寸和那戚紹章有了私情,可我這麼想,旁人可未必會體諒胭丫頭,隻會将這污水潑到胭丫頭身上,想等着看胭丫頭和咱們侯府的笑話,也不知這樁婚事還能不能繼續下去了。”
出雲院
崔令胭看着碧桃臉色蒼白,強自壓下心底的不安,出聲寬慰道:“先莫要擔心,這樁婚事在大姐姐那裡出了一回變數,若再出一次變數,我是人微言輕任人擺布,可陸秉之這個衛國公府世子也會成為全京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