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被逼到絕境,霍淩眼中帶着尖銳的冷意,而後一閃,恢複成了之前的淡淡笑意,儒雅詢問:“做個交易如何?”
王五厭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做。”
霍淩見着算盤落空,不過是幾秒的時間,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忍疼打着商量問:“霍咎給了你什麼好處?我也給得起!”
王五搖頭,輕蔑居高臨下看着手下敗将。
“陛下從未許過我任何好處。”俯身靠近,俯視面前的男人,“從來都是一腔赤誠之心。”
霍淩被捆上了手腳,像個待宰的羔羊一樣抗到了霍咎面前。
屈辱的姿勢讓霍淩漲紅了臉,他試着掙紮了這種身體,王五打的是死結,掙脫不開。
在他們最不屑的人面前,讓人失去尊嚴。
就像是命運的捉弄,他才是走到最後的那個天命之子,卻有着這種在敵對之人面前毫無尊嚴的時候。
“傷好了?”他記得他好像受了重傷,聽聞昏迷不醒,如今倒是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面前。
“承蒙關心,愈合的差不多了。”霍咎掀唇淡淡道。
“呵。”
他諷刺一響,濃濃的惡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沒有把你弄死,是我的過失,你最好祈禱你在長長久久的活着,免得哪一日死掉了都沒有人跟你收屍!”
“朕死前便會拉着你一起陪葬,不用擔心。”少年眉眼彎彎,但是一其中毫無笑意,“同樣朕是皇帝,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看着你去死便好。”
“呸!”
霍淩不屑,他額頭的傷還在流淌血,“你是皇帝又怎樣,坐在那個最高的位置又怎樣,最後的赢家終究隻會是我!”
“可你現在被綁在這。”霍咎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面前男人的眼睛鋪上了一層血色。
“我才會是走到最後的人!”他堅持不懈道,不知道是跟自己說話,還是洗腦面前的人。
霍淩一句接一句,試圖證明自己才是那個天命之人,面前的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炮灰罷了,“你不過是走劇情的一枚棋子,一枚……棄子!你知道什麼叫主角嗎,我就是!”
少年柱着頭,聞言隻是挑釁的揚眉,“可如今,你被綁在這。”
油鹽不進模樣讓人看着來氣,無論說了什麼,都像是一拳打在鋼闆上,疼的是自己。
本來以為少年會抓到他之後立刻殺了他,如今将他留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是不是發現了……
霍淩咬牙,那個墜子已經被他吞進肚子裡,若是想發作,必須要等在性命垂危之時。
如今他不殺他,肯定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
隻要,隻要激怒他就好了,讓他不得不殺他!
“有本事你殺了我,若我活着一定會将你弄死。”
少年挑眉,語氣不急不緩,“朕拭目以待。”他不急不緩,閑适地揭開茶盞撇了撇浮沫,然後一盞茶全然澆在男人頭上,帶着不可抗拒的滋味。
見他沒有任何改變,他隻能切換了内容,“你最好殺了我,若我不死,這會弄死你,還會弄你的,皇、後!”
他想對了,果不其然,尤其是談論起他的皇後,少年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帶着層層的殺意,要是眼神可以将人處死,霍淩早就已經死了百八十遍。
霍淩得意笑出聲,上刑霍九面無表情又給了他一刀,順利的讓霍淩閉上了嘴。
少年明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冷嗤:“自尋死路?!”
沒錯,就是這樣,霍淩再接再厲,隻要将面前的人激怒,然後殺了自己,矯正再次開啟,自己也就能從這裡出去了,說不定還有機會弄死霍咎。
“我不但會動她,還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是很喜歡她嗎,我要讓你親眼看着她被我從那個位置上扯下來,沾染一身污泥!”
論霍淩在激怒霍咎的份上,他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被激怒的霍咎一步步走近,先是好整以暇望着他受刑,血正好濺落在他的靴子前一尺,然後撚去,髒亂不堪。
終于,霍淩宛如一條死魚一般,就這麼攤在刑台上,渾身汗如雨注,臉色蒼白,瞧着随時要歸西的模樣,比霍咎這個大病初愈,深傷未愈的病患還要恐怖,就是随時要死的模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最後一口氣就會松掉。
少年一直保持那個字數,就這麼坐在不遠處,霍淩堅持不懈擡眸:“我會讓她在我的榻上……”
話沒說完,雖然是笑着,但是面色極度恐怖的少年起身,霍九适當遞上一把劍,然後退至遠處。
刀刃閃着光芒落下的瞬間,淩眼中的亮意越來越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