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發臭的蒼蠅。” 西裡斯輕飄飄地唾棄道,又譏笑了一聲:“不愧是鼻涕精的學長。”
“我也聽到有幾個女孩說,韋勒克這麼做不夠妥當,不太檢點……” 彼得小聲地插話道。
“哦?那她們很适合和沃爾布加做朋友。” 西裡斯已經開始直呼母親的大名了,他一邊慵懶地進宿舍一邊不輕不重地諷刺。
“大腳闆,你注意點言辭吧,等下被别人聽到,以為你是在暗示你媽媽可以當她們的婆婆。” 詹姆一臉無語地坐到床邊。
“你們又在胡說些什麼東西?” 靠在床頭看書的萊姆斯擡頭,迷惑而無奈地問。
“叉子想和伊萬斯結婚。” 西裡斯話音剛落,詹姆沖過來想教訓他兩下,他大笑着輕巧地躲開,并補充道:“不然你幹嘛老想約她去霍格莫德?”
“不是,一起去玩就代表我想和她結婚嗎?那咱倆是結了婚多少年!” 詹姆大聲反駁,但他的話多少有點底氣不足。
“天,我沒想到你否認我們的關系。” 西裡斯假裝傷心地倒抽一口冷氣。
“好了好了,你們這對老夫老妻。” 萊姆斯制止道,“熄燈時間早過啦,快睡覺吧明天還有一堆課……”
即使莉莉并未答應他的邀請,詹姆還是在每周例行回複父親的信裡提到埃爾弗裡德·韋勒克發明了一種深受學生歡迎的止痛藥水、且想要申請專利的事。沒别的意思、他挺欣賞韋勒克不為錢财而為更多人受益的作風,以及,天天聽着好兄弟的評價,他漸漸發現,她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下個周末,詹姆收到父親的複信,不出所料,這麼多年過去父親仍然是對一切抱有熱情的發明大師,他對韋勒克的藥劑很感興趣,也願意給予提點。
周一大清早,禮堂的早餐時段,詹姆得照常到球場訓練,魁地奇賽季隻剩一個月了、他為了捧杯投入大量血汗,時不時翹掉一餐,功課更不用說、不知道抄了多少萊姆斯的作業,有一次被麥格教授話裡有話地評價:“波特先生,你在論文上的拼寫錯誤能和盧平先生一模一樣,真是一種朋友間的默契。”
綜上種種,詹姆顯然得找西裡斯代勞。
平時禮堂吃飯,四人組坐的位置本來就離莉莉她們比較近(座位安排無疑是詹姆的想法),西裡斯今天為了傳達詹姆的好消息、更是直接坐到埃爾弗裡德的旁邊,引起了不少矚目,埃爾隻覺如芒在背,想叫他坐遠點吧,又感覺打斷一個正幫自己忙的人不太好,隻得在心裡悄悄祈禱他快點說完,其他學院的女同學們就要把她整個人盯穿了。
“波特……他有那麼好心?” 莉莉不禁疑問出聲,也不怪她這麼想,詹姆這三年幹過太多惡作劇,突然不帶目的的示好很難讓人信服。
“是你不了解他罷了。” 西裡斯冷哼道,“詹姆一直很好心。”
莉莉出于對好朋友埃爾弗裡德的考慮,忍住沒反駁,但神情仍是一副“我對此深表懷疑。”
“可無論如何。” 埃爾沒有立即接受這來得太快的好意,她謹慎地說:“這并非小事,對我而言,這已經麻煩到波特的父親了吧,後續跟進手續那麼麻煩……”
“這有什麼的。” 西裡斯一臉毫不顧慮與悠閑輕松,“他爸媽人很好,我放假去他家住多久都行。幫你搞搞文件這點事根本不足挂齒。”
陷入片刻猶豫的埃爾看了看莉莉,莉莉則眼神示意說這一切由你自己決定。
“……好,這的确是好主意。那我先麻煩你代我謝謝波特和他的父親。” 埃爾弗裡德選擇相信實際,而實際就是這很難得:一位舉足輕重的魔藥發明家肯作為擔保人實現她不為盈利的目标,屬于小概率的幸運情況。
“别這麼客氣了韋勒克,朋友間講話沒必要一闆一眼。” 西裡斯見她答應,好心情地笑着打趣道。
“我能不能看看波特父親的回信?” 莉莉依舊不太信任地主動要求。
他把展開的信紙推了過去,她一目十行看下來,确實沒什麼問題,綠眼睛裡仍剩餘幾分狐疑,又遞還回去。
“詹姆說得沒錯,伊萬斯你很适合當偵探員。” 西裡斯暗諷道。
“說得好像他知道偵探是什麼似的!” 莉莉不屑地反駁。
“哈,看來你不知道上學期詹姆的麻瓜選修課考試是O……啧啧,攻擊有待加強啊。” 西裡斯用他明目張膽言語刺人時一貫的怪腔調說。
“抱歉,好比池塘裡的癞蛤蟆在叫喚,你會注意聽嗎?” 莉莉這句回敬簡直精彩絕倫,埃爾弗裡德如果不是覺得不合适、估計早鼓起掌了。
“你就是這麼說你好朋友的恩人的?” 西裡斯語氣不太好地反問。
“停一停,朋友們,我說停停。” 埃爾弗裡德及時插話制止道,“你們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吵錯了人?布萊克,你别替再波特發言了,他會嫉妒的。”
“埃爾,你為什麼要用‘嫉妒’這個詞?” 莉莉立刻反應過來,頗為尴尬地抓着埃爾弗裡德的手。
“因為和你這麼有趣的人争論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榮幸。” 埃爾微笑着回答,“我剛剛也嫉妒了。”
完美地終結了話題。
接下來一個多星期,埃爾弗裡德都是經西裡斯之手轉交相應的資料給詹姆,再由詹姆用貓頭鷹捎回家中。
弗萊蒙特·波特先生的效率特别高,不出二十幾天,所有煩瑣的手續都搞定了,藥劑過審隻需要再等兩個月即可,按照最初的承諾,pain-killer藥水的市場價僅僅1金加隆。
基于禮節,埃爾寄去一封誠意十足的感謝信,波特先生的回信很風趣,他說這連小忙都不算,隻是幫助她行善積德——
“……你讓我想起了我過去的一個好朋友,她跟你一樣熱心腸。” 他寫道。
思來想去,埃爾弗裡德不知該送詹姆什麼作為答謝,畢竟富家子弟什麼都不缺。
最後,她回憶起一年級入學時詹姆有一天想玩遍麻瓜的遊戲機。
于是她主動承諾,哪天放假有空去麻瓜世界,她會給他們當向導——
噢,你說為什麼變成了“他們”?
那當然是因為一切少不了詹姆的黏人精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