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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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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重要的時刻越不該特殊化,也許這是俗不可耐的告誡,起碼應用到她現在的情況再合适不過了。

常駐茶話會的不超過二十位,而且實際上,這些看起來除了傲慢以外沒什麼威脅的夫人們,并沒有給到自己多少壓迫感。

疑慮很快就被消解,就像漂泊每一個不屬于靈魂安放的地域,保護機制異常聰敏地被調動起來,一切謹慎與警醒、深謀遠慮的思維運作,造就毫無破綻的表象:年輕,溫順,不太起眼、卻能為她們所用的職業頭銜。優秀獵手以表面具有欺騙性的獵物出現,盡管獵手本隐藏着洶湧的緊張——不同于頭腦一熱的冒險,埃爾弗裡德認為第一步好比走下未知的海島,猶如是否适應水位深淺試驗的新生兒,證明自己真屬于那塊材料的依據。

“……即将出台的荒唐法案,敏坎不會鐵了心維護泥巴種吧。”

“愚蠢的跳梁小醜,我不相信投票表決會通過。”

“這得看内部都分成了哪幾派,又會怎麼想?”

“我先生說叫克勞奇的家夥也站在了敏坎這邊,恐怕已經大勢所趨。”

七嘴八舌的讨論聲戛然而止,不禁擡起頭順着一衆目光看過去:進門的是穿着上等長袍的漂亮女人,個頭高大,雖然明顯上了點年紀,氣質卻比在座所有女士都還要突出的尊貴,烏鴉羽毛似的光滑鬈發錯落有緻,五官很标緻,冷漠的神情透露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當埃爾看清繡在領口下小小的家族紋章,以及納西莎·馬爾福都起身讓座的場面,她确定了這正是自己曾經一度好奇許久的人物,她沒想過會在這個場合見到本尊。

“沃爾布加,你随便坐,想喝什麼茶?”佩吉作為家主親自招待顯然讓對方頗為受用,不過看來絕不是第一次造訪,“我們正說到加強麻瓜保護法案的事呢。”

紅茶茶葉的清香蔓延整間客廳,她聽見沃爾布加·布萊克以輕飄飄的高傲語氣(仿佛不是故意如此,而是源自天性的習慣)回答說: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探讨的,它在那位大人眼裡構不成任何意義。”

這時交錯的座椅之間有膽子小的頓時打了個寒噤,埃爾弗裡德留意得到,她們中的大部分對伏地魔的态度是害怕多于崇敬。

至于沃爾布加之所以例外,隻是因為她家裡的晚輩已經步入與其直接打交道的行列。

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不知是誰忽然擡高了些音量:

“其實問題的答案可以很明白,我們這裡不是有最确切的人了嗎。”

經曆了被當作透明擺設将近二十天,埃爾第一次迎來全部目光聚焦在自己臉上的感覺,似乎從這一刻開始主動權被更牢固地掌握在手中,耐心地等待,漫長地蟄伏,眼看狩獵的圈套一點點吸引圍上來的蟲蠅。

“對啊,談談你的看法,‘艾爾小姐’?”

連她的名字也不屑于記清楚、埃爾并不奇怪,在佩吉張了張嘴想幫忙糾正時,她搶先平靜地接話道:

“……毋庸置疑,是純粹不足為懼的煙霧彈。”

不到一秒鐘的沉寂,被她們如釋重負的歡聲笑語打斷,像一群得知周末舞會照常舉辦的養尊處優小姐、天真地喝彩,又出于壓抑的禮節立即收起臉上的笑容。

“噢,‘艾爾小姐’,假如到時實情和你說得有出入,我們可要‘懲罰’你了。”

“别吓壞小姑娘,卡莉。”

“她這麼聰明應該聽得懂我們在‘開玩笑’而已……”

嬉鬧之際,埃爾弗裡德配合地淡淡一笑,低頭拿過自己的茶杯抿了口,擡眼恰好對上預想之中探究的視線,那灰藍的瞳孔是盛滿午夜雨的湖面漩渦,傲慢,神秘,還有、對她的觀察,而她回以無聲表明毫不畏懼對方深究的神色後、率先移開眼。

接連七十多天的周二晚,風雨無阻,即便多數時候她隻是幹坐着、沒有發言的機會,一絲變化的迹象已是足夠的慰藉——記不清到底第幾天,被加班拖延比昔日晚到半小時,空座椅隻剩下納西莎旁邊的位置,佩吉沒多想地就主動招呼她坐下,令自己暗暗驚訝的是,納西莎沒有面露輕蔑地表達拒絕。

并且自此,她們的座位都是連在一起,即固定地各坐于身邊。

維持内心穩定這一點,埃爾做得很不錯,她一直保持沉默,從不顯露讨好或谄媚,安安靜靜地扮演低調的聆聽者角色。

秋天就要結束,國際醫療魔法的交流活動如期舉行,前一晚按照信上的約定,從乘輪船跨越整個大洋、中轉蒸汽火車才通過門鑰匙到英格蘭,為象征充足的禮節、埃爾弗裡德親自去接的希斯·斯圖爾特,他個子不高、留着褐色的胡子,穿着長長的灰色風衣,頭戴同色調的禮帽,乍看之下十分肅穆,甚至難以相處的觀感,直到她擡起手走上前:

“您好,斯圖爾特先生,我——”

“埃爾!” 他居然立刻一改面上的莊嚴,像見到老朋友似地親昵稱呼她,“你還特地跑這一趟,倒不必這麼麻煩。”

“我反而更怕麻煩到您,先生。” 她悄悄放松一口氣,想幫忙分擔行李,他委婉地回絕:

“不用客氣,叫我希斯就行。” 倆人來到壁爐連接好目的地是旅館的咖啡廳,不少也是來參加活動的異國治療師擠在這兒,一派熱鬧景象,他們排着隊,希斯·斯圖爾特仰視地看着她一會兒,懷念地微笑道:“可能你早聽過很多次這句話、但你的确很像你的父母……非常像。”

看清他隐約的淚光,她萌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一個真情實感渴望可以跟伊奈茨與亨德裡克打交道的幻想——或許從前她總覺得自己的養父母已經夠完美,因此從沒想過如果親父母還活着會是什麼樣的。可随着遇到越來越多他們的舊相識,她越來越意識到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先入為主,自己真的會被當作“實驗室産物”來撫養嗎?明明高尚得能為大局犧牲自我,又真的會将她當成純粹的手段嗎?“我确實最希望是你來幫我完成剩下的事迹,是因為我相信你和我一樣。” 堅定不了自身是被愛的人,不可能做到解救别人。能讓她撐過長夜的隻有心裡的愛。而面對如同“……都因我衆民遭毀滅,我眼中流淚,以緻失明,我心腸擾亂,肝膽塗地……①”寫照的存在,她無法想象這樣聖潔的殉道者,會功利地把自己視為一件物品。

“可惜,我永遠不能實實在在地認識他們。” 埃爾弗裡德的語氣沒有半點起伏,顯得很是平和,超乎年齡的豁達,“不過,我一向期待從父母們的鏡像序列②中走出現實,成長……直至以後,大家再讨論起他們,得出的是‘與我相似’的評價。”

“我深信不疑會有這一天。” 希斯·斯圖爾特笑了起來,“你現在就帶着比他們優秀的苗頭了。”

通往壁爐另一端的六号大街,僞裝在“照相館”裡的巫師旅店總共兩層樓,是保密性極佳的首選。

“有件事我比較好奇。” 上樓的間隙,她随口揀話題開啟:“您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喔,我先認識的亨利和鮑勃。” 希斯用漂浮咒将行李收歸整齊,自顧自陶醉在美好的回憶:“當年去意大利出差,關于火龍及龍蛋的安全性問題備受關注,這兩位阿德勒分别站在巫師研究員和麻瓜學者的角度據理力争……當然,真正讓我們說上話的契機,是我看見亨利資助路邊的流浪漢,那條路上總多的是流浪漢,他這一路走下去,走到最後連吃午飯的錢都沒了,在面包店付款時口袋空蕩蕩,還不好意思地傻笑着道歉呢!那時我心想,他可真是個好人呐,我要跟這位高尚的先生做朋友,于是翌日開會的時候,我就主動和他搭話,說來你也許不信,這家夥雖在演講時熱情澎湃,私底下卻害羞得要命……我老是勸他、學會拒絕别人是必備的一課;伊奈茨則對她所有朋友的小缺點小毛病都過度地包容,她很有個性,對我的勸導向來不以為然,嗆我道:‘如果亨利學會拒絕人,你早就被他踢出好友圈啦’……她最喜歡開玩笑,有時自己嘲笑自己的威力更具挖苦性。但是,包括平時沉默寡言的瓦倫娜在内,這四個年輕人是我所知道最善良的、閃閃發光的朋友,他們偶爾會抱怨研究沒有經費,生活的拮據(唉呀說起這個,基本都是瓦倫娜當設計師助手的酬勞來養活整個實驗室,鮑勃也會去圖書館打零工、錢倒少得可以忽略不計)沒什麼巫師對他們的項目感興趣,願意投資的幾乎沒有。況且,他們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拿去救濟窮人。漸漸地我看不下去,說服了身邊的合作夥伴給予他們一些援助,比如經費,設備,再或者是提供更多研究的思路……”

在遺留的舊照片與錄影帶裡,埃爾見過亨德裡克的真人模樣,他的長相像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内斂乖巧的同時有種冰雪聰明的學者氣息。

如今希斯描述得如此形象,畫面感在她腦中鮮活無比,仿佛這一瞬間,一幫貧窮卻胸懷金子般可貴之心的青年出現在自己眼前,她的眼眶竟有些濕潤了。

伊奈茨的回憶錄中,講述過差不多的往事,“……實際上,要說我們最渴望的東西,并非項目成功與否,而是錢。我們真的很需要它,平日感歎一句春季美景,都得惋惜一句自己身無分文③”

想必這也是為什麼到後來鮑勃會選擇從事報酬更穩定、社會地位更體面的醫生一職,瓦倫娜會對設計行業的追求适可而止,無不為了塑造一個挑不出瑕疵的撫養環境、他們可以抱着狠下心重塑自己的覺悟。

原來不是他們在塑造她,是他們在盡力地塑造無限的可能、讓她得以自由生長的無限可能。

正是這些記憶讓回家的路途不再遙遠。

活動按計劃順利進行之際,距離摯友的大喜日子還剩不到二十天,一個晴朗明媚的周末,她終于沒再被突發狀況搞得焦頭爛額而不得不翹掉邀請,在這個天氣異常明朗的休息日她按響了公寓的門鈴——

短短半分鐘時間,房子裡邊的人手忙腳亂地準備好整蠱用的、裝着大量彩紙的禮炮,莉莉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對門口說:

“請進。”

雖然有點納悶怎麼感覺怪怪的,埃爾弗裡德沒有多想,直接推門而入,然後伴随着幾聲能震破耳膜的巨響,不等她來得及作出反應,自己不僅被挂了滿頭的彩帶,還差點把沒完沒了飄下來的五彩紙屑吃進嘴裡。

“Surprise!!!”

無奈地撩開擋住眼睛的長緞帶,她看着三個笑得直不起腰來的“罪魁禍首”。

莉莉一邊幫她清理長發間的紙屑一邊裝模作樣地抱怨道:“我跟他們說過了、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可你沒阻止他們,還和他們一起笑我。” 在親密好友面前她委屈巴巴地小聲說,帶着點撒嬌的意味。

“抱歉,我對你之前放幾次鴿子的事不太高興,親愛的。” 莉莉幹脆拿魔杖清理幹淨碎紙。

打掃一片狼藉的詹姆插話道:“豈止不高興,上次她以為你會陪她挑婚紗,你沒來她直接哭了呢。”

“誰讓你多嘴啦?” 莉莉敲了敲詹姆的腦袋,實際壓根沒用力氣,他裝疼地“哎喲”了一聲。

埃爾弗裡德頓時内疚地拉上莉莉的手:“對不起……我該怎麼彌補我的錯誤?什麼都行。”

“跟我來。” 莉莉沖她眨了眨眼睛,倆人快步走上卧室所在的二樓。

從進門到現在沒機會搭上一句話的西裡斯問詹姆:“沒搞錯的話,她剛剛是直接略過了我對吧。”

“兄弟,我們一直都是她們的綠葉啊,習慣就好。” 詹姆理解地拍拍老友的肩膀。

待在樓上房間的兩個女孩一如往日地熱切聊着各種各樣的瑣事,缺席了太多的埃爾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是一台攝影機,能将眼前關于莉莉的一切都清晰印記在腦海。

“瞧,我挑了好久的婚紗、我想你一定也覺得好看!”

簡潔的一字領抹胸款式,上身是綴着小顆珍珠的刺繡緞面,胳膊位置有蕾絲質地的輕紗短袖,裙擺是蓬松的大裙撐型,越靠近尾部越多層次感,是埃爾看過最華麗壯觀的設計,隻消一眼、沒人能忘掉它的美麗。

“……太美了,莉莉,我想婚禮當天你簡直如光輝女神格洛莉亞一般……” 她忍不住雙手擋着嘴巴驚喜地感慨,挂在衣櫃的婚紗裙靜靜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她平複了下心中的激動,一臉正經、斬釘截鐵地作結:“我認為波特那一天看到你會哭的。”

她們會意地大聲笑起來。

“哦對,我準備好了你的伴娘服,金色的、很适合你不是嗎?你試穿看看合不合身,不行我再讓人改一改。” 莉莉說着從衣櫥拿出一條吊帶長裙,特别之處在于整條裙子的金屬感材質,像一件被珠子所點綴、柔軟絲滑的輕盈護甲,禮裙強調曲線的裁剪細節也做到無微不至。

光談風格的确精妙,隻不過胸口處的衣領開得很低,且長裙總體是沒有一絲空隙地緊緊貼合着皮膚,左邊到膝蓋的位置裙擺開了衩。

從簾子出來時埃爾搶在莉莉興奮的“哇哦”前頭批評道:“我感覺緊身得快透不過氣,裡面的内髒應該被擠壓成一團,說不定那天晚飯我坐下後吃不了一口。”

“但設計理念就是這樣。” 論撒嬌還是莉莉更勝一籌,不願退步:“我是真喜歡你穿這一身……快看快看,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說罷久違的少女玩心大起,調皮地擦了擦嘴角,埃爾被這一滑稽可愛的舉動所逗笑、佯裝嫌棄地說:

“梅林,伊萬斯小姐原來私底下這麼花心。”

“哈哈哈哈……” 快樂地傻笑了一會兒,莉莉貼心地開導不自在的好朋友:“沒關系,我們又不是小女孩,有些東西是無所謂炫耀的,況且你以前不也跟我說過,我們不該對我們的身體産生畏懼與羞.恥的情緒嘛。”

後半句确實出自于她,那是在四年級舞會前、莉莉猶豫自己要不要穿上那一件露背禮裙。果然,規勸他人總比規勸自我要容易。

裙子換下來收進禮盒,不知怎麼地,她有種趨于忐忑的負擔,生怕熟人見了會問她裡面裝着什麼。

晚上留下吃飯,小矮星彼得也有過來(看樣子他大概常常來詹姆和莉莉同居的公寓裡吃晚餐)他見到預料外的不速之客埃爾弗裡德,怯生生地打了聲招呼,她回以友善的問好。

詹姆閑聊到水深火熱的局勢,原本正抨擊幾句魔法部疲軟無力的舉措,桌底莉莉踩了他一腳他才想起在座的就有一位部長秘書,盡管表現得不放在心上:

“……敏坎是很懦弱,企圖靠荒謬的謊言安穩民衆。” 埃爾許久沒像現在這麼放松地說實話,“全是虛無的、付不出行動的承諾。”

“說得對呀!他根本不配當部長。” 詹姆直白的言語間依然保留學生時代的天真,“要是你取代得了他就好了。”

連幼稚程度不相上下的西裡斯都聽得笑了一下。

“其實魔法部裡現在不是找不到取代他的人,隻是無論民衆亦或是表決的席位,無不最看重老資曆。” 埃爾沒有嘲笑朋友不熟悉政治的言論,“至于我,恐怕再順利也得等個十年。”

“你會為了一個位置耗費十年?” 西裡斯忽然問。

“我在乎的不是位置。” 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我隻在乎我們能否重獲和平。”

“肯定會。” 詹姆笃定地沉聲道:“不管投入多少年,打跑沒鼻子勢在必得,我可不希望等我孩子的孩子長大仍要生活在他籠罩的陰影下——”

“詹姆!” 莉莉尴尬地打斷,他想得未免太長遠。

大家響起笑聲一片,先前聽說萊姆斯·盧平去出差的埃爾不經意地問莉莉:

“婚禮那晚萊姆斯趕得回來嗎?”

“好難說,他在信上是寫了會盡力趕到。” 莉莉無可奈何地答道。

這時西裡斯垂下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神情漠然。

場面一度安靜了幾秒鐘,詹姆見狀随意聊起其他話題,比如抱怨婚禮來客人數、預訂飛路網租用服務等麻煩事,才恢複自然祥和的氣氛,好像剛才的小插曲并未發生。

餐後清洗盤子期間,另一不速之客拜訪、竟然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哎呀,真熱鬧。” 校長笑盈盈的藍眼睛甚是親切,令她驚訝的心情夾雜了幾許喜悅,“韋勒克小姐也在。”

“晚上好,教……先生。” 學生時代最為崇敬的長輩蓦然出現,她霎時舌頭打結。

“你好。”

“糟糕!我忘了改了開會時間。” 詹姆懊惱地一拍腦袋,罕見地不好意思、手忙腳亂請和藹地說“沒關系”的鄧布利多去二樓的書房,在場的人除她以外全隸屬于鳳凰社,若她還不快離開實屬沒眼力見了,即使莉莉堅持說:“不用着急走,你又不是外人。”

動用到鳳凰社的領導組織者親自過來,怎麼可能是個小會議,于情于理,她都不好逗留,因此她馬上推脫掉西裡斯出于好意的“我送送你”,臨走前最終簡單核實了下次一起布置婚禮現場的時間點。

定在12月26日的婚禮設置在了室外,到時必然下一場雪,需要劃定範圍的保護咒加持,以免過低的氣溫讓前來應邀的賓客體驗不好。

剩下一個多星期,設計稿上的事宜是時候落實完整。

提前布置場地,具體忙活的人隻有他們兩個,而且西裡斯不太擅長裝飾魔法,他處理花哨飾物的手法特别笨拙,基本是埃爾收拾好他的“爛攤子”:

“紅色大鈴铛挂滿聖誕樹……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她頭痛地揮揮魔杖清理掉一分鐘前他興高采烈宣布自己“堪稱完美”的傑作。

“我覺得挺好。” 西裡斯不服氣地說,他現在把餐桌上的刀叉統一變成金黃色,搭配薄荷綠桌布是場恐怖的災難,埃爾弗裡德隻好動手恢複成銀色的餐具,他正要反駁,她舉手投降道:

“西裡斯,我沒有閑心跟你玩《睡美人》④芙勞拉和瑪麗薇瑟的變色遊戲,我們可不可以速戰速決布置好會場再說。”

“……誰是芙勞拉和瑪麗薇瑟?”

“這不是重點……唉,我忙得忘記你沒看過麻瓜的動畫片。” 她疲憊地整理天花闆吊着的花球與緞帶。

“《睡美人》的故事我知道。” 他不甘示弱,想挽救自己并不是一無所知的形象,滔滔不絕道:“不就又是王子拯救公主的情節,不同點是這次王子用‘真愛之吻’破解公主的沉睡魔咒……麻瓜真的很喜歡用‘真愛’解決所有困難……”

“好吧,你沒說錯。” 埃爾端詳着牆面的新人照片挂得是否正中,“芙勞拉和瑪麗薇瑟是動畫裡的仙女教母,前者喜歡粉色,後者喜歡藍色,她們在為公主準備成人禮物、一條裙子的顔色上産生分歧而已。”

“我對粉色和藍色沒意見,但純粹銀色的東西難看,你得承認。”

“我不承認,有些明明很好看。” 她查看着拱門地下的地毯有沒有鋪整齊。不用細想也清楚,布萊克家應該到處擺着象征高雅貴氣的銀制品,幾個月前偶然會面過一次的沃爾布加·布萊克脖子上戴的項鍊也是純銀。

“你的審美有待提高,埃爾弗裡德。”

“……而你該你慶幸你長得漂亮。” 不然我已經打你一拳了。埃爾心平氣和地對他說。

猝不及防接受另類誇獎的西裡斯掩飾着好心情扭過臉冷哼一聲。

夜幕降臨,冬天晚上的冷風不小,路上皆是匆匆趕着回家的行人。她最後檢查一遍每一環的細節,确認無誤後問他:

“你确定固定好了帳篷對不對?”

“放心,刮暴風雪都絕不會塌下來。”

“你最好不是烏鴉嘴。” 她撇撇嘴,鎖上了門,并加固好鐵甲咒,裹緊大衣走過馬路,留意到西裡斯沒跟上自己,轉頭看了看,他才不情不願地走上前,不得不說、長風衣真适合高個頭。

“幹嘛走那麼快。” 他的語氣透露着幾分郁悶,“把你的時間分多一點給你的老朋友不行嗎。”

她難得有閑情逸緻逗他,嚴肅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應該多陪陪莉莉。”

“有詹姆陪她,你當什麼電燈泡。” 他皺起眉,雖看出她是故意的,仍用手指指着自己強調道:“我是說關愛關愛孤家寡人的我。”

“剛剛幾乎是我幹完全部活,還不算關愛你?” 埃爾弗裡德微笑着反問。

“是你太挑剔,不是我不幹活。” 他嘴硬道。

懶得跟笨蛋吵……埃爾将手放進自己的風衣口袋,有意無意地暗示:“大晚上站在路邊你冷不冷。”

“還好。我一向不怕冷。”

又陷入了無言以對。

“……西裡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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