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瑞玻斯:“嗯-”
艾凡:“你知道倪娅在哪嗎?”
厄瑞玻斯望向屋頂想了想,随後燦笑着說:“應該在二樓的書房吧。但是現在是皇姐午休的時間,你可不要吵醒她哦?”
艾凡笑着說:“當然。”
厄瑞玻斯歪着腦袋,用類似撒嬌的甜膩語氣說:“就因為皇兄要畫畫,周末皇姐原本屬于我的下午時間,也都變成你的了,所以拜托皇兄畫快一點哦。”
“……”艾凡沉默了一下,說,“我知道了,訓練加油。”
厄瑞玻斯邁着輕快的步伐,一蹦一跳笑着離開了。
兩人在樓梯上錯身分别,艾凡輕車熟路地來到二樓的書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倪克斯果然在書房裡,艾凡一眼就看見了她。她正側躺在書桌旁的貴妃榻裡午休,日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身上,散發着春日的甯靜和生機。
艾凡輕手輕腳地擺好畫具,坐進沙發,戴上眼鏡調好顔料,開始了今天的繪制。
:說起來…以前也在倪娅午睡的時候畫過她呢……
想到這裡,艾凡唇角壓出笑意,順手蘸取了淺綠色的顔料,開始作畫。
然而剛落在畫紙上沒多久,他就覺得不滿意,又開始重新調色。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這次調好色,他又覺得不對勁。
:這樣也不對……
再次重新調色刷上輪廓後,他皺起眉頭,臉色漸漸沉郁下來。
:不,不能這樣畫……
當人沉浸于創作,時間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溜走。在他的反複塗改下,顔料盤裡最初清新溫暖的顔色,逐漸變得暗沉濃稠,連手上和衣袖上都沾染了一堆污漬。
就在他再次開始重新調配顔料時,榻中的倪克斯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
倪克斯剛睜開眼,就看見坐在沙發裡的艾凡。
他的手上和衣袖上沾滿了幹涸的顔料,就像從白皙的皮膚上淌下的鮮血。平日裡溫和親切的表情此刻蕩然無存,眉眼被額發和鏡框遮擋,看上去更加深邃沉郁。他正佝偻着背,茫然地望着自己沾滿顔料的雙手發呆。
就像一件做工精巧的玻璃工藝品,帶着一絲破碎感,仿佛下一秒就會碎裂成一片蛛網。
倪克斯坐起身,将散落的長發盡數撩到身後,出聲打斷他的沉思:“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啊…沒、沒什麼……”艾凡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撕下面前的畫紙,“看來哪怕是相似的場景,也不一定能重現出相似的感覺呢……”
倪克斯微微眯起眼睛,下榻向他走去:“或許,你是想畫……”
“殿下。”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戴安娜的敲門聲,“我可以進去嗎?”
倪克斯停下腳步:“進來吧。”
戴安娜打開書房的門,帶着一沓資料走了進來,向艾凡行禮:“參見帝國的五皇子,問皇子安。我打擾到兩位了嗎?”
艾凡笑着說:“不,沒有……你們忙吧,我今天打算先回去了。”
倪克斯:“這就回去了嗎?”
艾凡邊說邊站起身:“是啊,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處理……”
倪克斯:“那我就不留你了,洗洗手上的顔料再走吧。”
艾凡:“好。”
艾凡迅速地整理好畫具,沒一會兒就匆匆離開了。
***
艾凡走後,戴安娜将資料遞給倪克斯,說:“這是近期商品的投訴資料,相比以前數量多出了好幾十倍,太不正常了。”
倪克斯接過資料,坐進書桌後的椅子裡,說:“也不是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我最近開始涉足政治,還提出了那個建設計劃,雖然用我名下的商品向貴族們示好,但肯定還是有不少人心懷不滿。”
戴安娜:“您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