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蒂耶:“不用擔心,子爵,因為有一個沒什麼時間觀念的人給你墊底。”
過了一會兒,茶會的最後一位客人,辛迪亞·克拉克男爵匆匆來到了花園。
“哎呦殿下…我挑選禮服和首飾花了太長時間,真是對不起……”辛迪亞來到幾人身邊,恭敬地行淑女禮,“參見帝國的十三公主,問公主安。”
倪克斯端坐在座位中,微笑着說:“能等待美麗的女士是我的榮幸。”
辛迪亞用雙手托住臉頰,一臉花癡地坐進了自己的座位裡:“嘛啊~您真會說話~”
弗蘭德裡克:“我記得男爵是聖德利亞地下的常客,而且還被殿下擺了一道,怎麼會……?”
辛迪亞推開折扇擋住下半張臉,朝他抛了個媚眼:“不瞞您說,經過上次那件事,我忽然發現性别不是很重要。畢竟殿下的臉真的是極品中的極品……”
勒布蒂耶無語地皺着眉頭歎了口氣:“男爵,請您注意言辭。”
辛迪亞笑呵呵地扇了扇折扇:“啧啧-你們這些被貴族禮儀束縛着的小姐,真是死闆得很。”
“那個…以後大家也會時不時見面的,我們友好相處嘛……”朱莉·普裡斯特利亞子爵小姐說完,看向安迪·波頓,好奇地問,“但是波頓少爺不是先五皇子的侍從嗎?”
安迪:“經過上次的事情,我認為自己多少看清了一些人性。所以為了報答先五皇子殿下對我的照顧,決定以後為公主殿下效力。子爵小姐才是,我記得您的家族是絕對中立派,這樣公開立場沒關系嗎?”
朱莉笑着擺了擺手:“沒關系啦~因為我是以個人的名義想要和殿下變得親近。而且我又不是爵位繼承人,如果家裡人真的不願意,一定會阻止我的,所以我認為這是大家都默許的……”
安迪:“原來如此。”
倪克斯在此時出聲:“普裡斯特利亞小姐,您的家族是伊卡利亞的下屬家族吧?”
朱莉:“是的殿下。”
倪克斯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
:普裡斯特利亞家族的接近,會不會有伊卡利亞公爵的引導呢?
:畢竟他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家夥。
***
辛迪亞:“但是殿下,您真的要讓聖德利亞的地下産業垮台嗎?”
倪克斯:“男爵是怕自己以後沒有地方找樂子吧?”
辛迪亞:“瞧您說的……确實是這樣。”
倪克斯:“這裡不就坐着一位,有合法買賣資格的奴隸商人嗎?”
辛迪亞頓了一下,看向弗蘭德裡克:“哎呦~子爵,差點忘了您是狄俄尼索斯商會的長子了……”
“哈哈……男爵如果有需要,可以來找我。”弗蘭德裡克幹笑兩聲,内心已經亂成一團。
:殿下是什麼意思啊…邀請我過來不是要談我之前和七皇子聯手的事嗎?
:如果是的話我們為什麼會這麼自然地坐在這裡喝茶!如果不是的話又幹嘛要把話題引到我身上啊!
:這是要讓我體驗如坐針氈的感覺嗎?是什麼精神上的懲罰嗎?!
辛迪亞帶着懷疑地瞟了他一眼:“…合法奴隸真的有違法奴隸有意思嗎?”
弗蘭德裡克:“雖然外貌上不一定比得過,但他們都受過相應的教育,在服從性上絕對比違法奴隸更優秀。”
辛迪亞:“嗯~但是隻會乖乖聽話也挺沒意思啊……”
弗蘭德裡克:“…哈哈,男爵可以自己調教嘛……”
勒布蒂耶厭惡地歎了口氣:“我說…這裡可是皇宮,在座的各位多少也是貴族,能不能不要聊這種低俗的話題……”
辛迪亞:“哎呀,不聊奴隸的話,迪貝利缇小姐想聊些什麼呢?男人嗎?”
勒布蒂耶隐忍着怒意:“…請您換一個符合貴族身份的話題!”
朱莉再次慌忙地圓場:“那…那個……不如我們聊聊……”
她四下看了看,随意找了個話題:“啊、聊聊花吧?蕾拉宮的花園真好看呢!”
安迪也連忙附和:“是啊是啊!聽說是陛下親自種下的黑玫瑰。剛才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有牌匾,但是上面的字看不懂呢……”
辛迪亞:“嘛啊~陛下還有這麼浪漫的一面呢。”
弗蘭德裡克:“啊、那個我也看見了,是大晟的語言呢。”
一直在喝茶旁觀的倪克斯終于開口:“很榮幸各位能喜歡。多虧了培育這裡的陛下和母妃,還有每天辛勤勞作的園丁們,才有了如今的這個花園。”
勒布蒂耶:“聽說皇宮裡的很多花園和溫室,都有獨屬于它們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殿下宮裡的花園和溫室叫什麼呢?”
倪克斯将茶杯放在茶托上,淡笑着說:“它們的名字都是母妃起的。花園叫做‘滿庭芳’,溫室叫做‘長相思’。”
勒布蒂耶:“大晟語嗎…真是雅緻的發音呢……”
朱莉好奇道:“有什麼含義嗎?”
倪克斯擡眸,遠遠看了一眼花園。
黑玫瑰到了花期,一些仍含苞待放,一些正忙着争奇鬥豔。
她的眼神變得悠遠,聲音也沉了下來:“雖然我不知道母妃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取了這兩個名字。但依我的理解……”
倪克斯淡笑着收回視線,垂下眼睫的模樣帶着些許懷念:“應該是為了傾訴思鄉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