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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氛圍正好。另一邊的兩桌客人,則因為談論的話題一緻,漸漸湊在了一起。
“今年的劍術大賽終于結束了,決賽比想象中更精彩呢!”
“是啊是啊!真好奇他們兩位在場内都聊了些什麼……”
“今年皇室參加劍術大賽的居然不是七皇子,而是十三公主!說實話,真沒想到她能拿到那麼好的名次!”
“又是十三公主啊?最近走到哪都能聽見有關十三公主的讨論……”
“嗐!還不是因為埃斯特雷斯那個暴君提出了聯姻!”
“埃斯特雷斯開出那麼好的條件,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猶豫的……”
“依我看,接不接受聯姻都沒差吧?反正要是真打起來,就算沒有埃斯特雷斯也打不過……”
“聯姻了好歹還有點勝算,要是拒絕,那是能打得過的嗎?!”
“你們可真行,還在協商階段呢,你們就開始讨論這些,說得好像聯不聯姻是我們老百姓說了算似的!”
“就是!你們這不是純純的賣國行為嗎?!”
“因為害怕戰争,就想犧牲尊貴的公主,你們還是男人嗎?!”
“嘿…你他媽怎麼說話呢??”
“吼、就為了一個公主,就要讓其他成千上萬的人去死是吧?皇族的命可真他媽高貴啊!”
“你才是怎麼說話呢?哦、公主為國家貢獻了這麼多,你沒受益是吧??”
“她身為公主,總要履行身為皇族的責任和義務吧?!嫁去當王後也是繼續享福,又沒虧了她!”
“我呸!皇室早就不行了!為了自己享樂,把老百姓往死裡逼!就這你還維護皇室,腦子沒問題吧?!”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替皇室說話,跟條走狗有什麼區别?!我看就是天生的奴隸命!活該被壓榨死!”
……
兩桌間的氛圍一時緊繃到了極點。
忽然,桌邊出現了幾道人影。
阿爾帝歐斯、希爾達,和維羅妮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桌旁,正一臉不爽地瞪着那群人。
兩桌人被他們的氣勢所壓迫,默契噤聲,看了一眼幾人的騎士服,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希爾達挑眉:“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阿爾帝歐斯:“公主怎麼了?公主和皇室輪得到你們評價嗎?”
維羅妮卡:“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竟敢公然诋毀公主和皇室……!”
希爾達:“帝國生你們養你們,是為了讓你們這樣‘報答’祖國嗎?!”
阿爾帝歐斯:“沒點愛國之心就算了,還他媽想當縮頭烏龜,犧牲公主…呸、一群沒骨氣的東西!”
維羅妮卡:“奧羅拉是騎士之國,奧羅拉人體内流着的,是在無數戰争中磨練出的,充滿血性的祖祖輩輩們的血液。理應有志氣、有傲氣、有尊嚴、有凝聚力,有民族自豪感和愛國之心!怎可輕易向敵人低頭?!”
“切…都是說得好聽……你們這些貴族懂老百姓的什麼……”
“就、就是…!你們從小錦衣玉食,哪裡懂百姓的苦??”
“就是就是!一群隻會壓榨百姓、恃強淩弱的寄生蟲!”
希爾達:“你們說什麼……??!”
就在雙方即将打起來之時,希瓦利埃、米迦爾凱爾、塞德裡克,分别按住了希爾達、阿爾帝歐斯,和維羅妮卡。
維羅妮卡回過頭,看見了倪克斯:“殿……”
倪克斯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維羅妮卡立馬收聲。
倪克斯:“不要在這裡挑起事端。”
“可是……”希爾達明顯不服,但被希瓦利埃壓制得死死的。
倪克斯看向兩桌人:“希瓦利埃,把公然诋毀皇室和貴族的那幾個押出去,交給警衛隊。”
希瓦利埃松開希爾達:“是。”
“打擾了繼位的雅興,今天這頓就由我請客,請自便。”倪克斯說罷,便回了座位。
剩下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敢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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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憤怒地一拍桌子:“殿下,您為什麼阻止我們?”
阿爾帝歐斯:“是啊是啊!”
倪克斯:“很感謝你們替我着想,但你們的做法隻會适得其反。”
希爾達:“…适得其反?”
希斯特利:“殿下說得沒錯。希爾和妮卡穿着近衛騎士團的制服,如果對普通百姓動手,大家很容易誤以為你們是受到了皇室的指示,用武力強行對百姓封口。”
海德拉:“那樣反而會讓百姓對皇室和殿下更加反感和抵觸,激化百姓和皇室之間的矛盾哦。”
希爾達的面色稍有松動:“這、這樣啊……”
維羅妮卡:“那剩下幾個呢?!”
倪克斯:“目前帝都内的局勢十分複雜,我們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也不能剝奪百姓聊天說話的自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作任何回應。他們并未诋毀皇室和貴族,連坐未免有些過了,何況…他們說的大多也沒錯。”
阿爾帝歐斯:“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倪克斯:“迪貝利缇卿,你有想過…為什麼現在,别斯圖到處都是關于戰争和聯姻的讨論嗎?”
阿爾帝歐斯一愣:“啊?”
倪克斯:“百姓能接觸到的信息和資源有限,且皇室對國際協商會議的内容是完全保密的。這些内容之所以被傳得滿天飛,自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引導輿論走向。”
她勾了勾嘴角:“在根除源頭之前貿然行事,才是中了對方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