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紀轉移話題:“甚爾呢?怎麼沒看到他?”
明都指着一個方向:“喏,在那裡,他逛餓了。”
甚爾手上提着披薩的打包盒,朝着她們走過來,“怎麼了?”
“沒事,就是問問你去哪裡了。這是哪家的披薩?”早紀接過包裝袋打開看。
甚爾看着她的動作:“就是你攻略上的那家。”
大家分食了那份披薩。
早紀評價:“好吃,這個奶酪和明都農場的區别很大,還蠻有特色的。”
明都點頭:“同意。”
*
富良野的花火大會也很有名,下午的觀光暫告一段落以後,幾人回到旅館換上早早準備好的浴衣。
早紀的浴衣是櫻花的紋樣,純白的浴衣上點綴着一簇簇盛放的櫻花,明都為她盤好了頭發,紫藤花發飾上的花串低垂在她的耳後。
“黑色的山茶花和明都的頭發很相稱哦。”
早紀将發飾插到了明都的盤發裡,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鏡子轉到明都的面前。
津美紀捧着自己的小臉,看着鏡子裡明都的眉眼,“小姨好漂亮啊!”
明都站起來,從桌子上拿上了津美紀的浴衣,“該輪到津美紀了哦。”
等一切收拾妥當,三人就準備出門和甚爾他們會和了。
甚爾穿着藏青色的浴衣,浴衣上淺色的竹紋象征着堅韌,他還是蠻适合穿這種服飾的,很貼他的氣質。
三個大人在後面慢慢地走着,兩個孩子穿着夏日的金魚紋浴衣走在前面。
津美紀拉着小惠在一邊的金魚攤子停下了,明都付了錢,換了一大把的紙網給他們玩。
等甚爾買個蘋果糖的功夫,兩個小孩手上的紙網就隻剩下三四個了。
“金魚呢?”
甚爾把手上的蘋果糖遞給早紀,順口問擡頭看着他的小惠。
小惠聽聞舉起了手中的木碗,一隻小小的金魚在空蕩蕩的木碗裡遊來遊去,好不快活,他非常自豪:“在這裡。”
津美紀還在埋頭和手上的紙網抗争。
甚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不撈大的,是不喜歡嗎?”
小惠半月眼,把手上剩下的紙網遞給了甚爾:“那爸爸來好了。”
甚爾分給了明都一個,早紀在一邊咬着酸甜的蘋果糖,笑眯眯地看着他們。
撈金魚很講究技術,紙網很薄,不能在水裡放太久,浸得越久越容易破。
甚爾往攤子上一蹲,就撈上來一條黑金魚。
小惠臉頰鼓鼓地嚼着蘋果糖,蹲在一邊看木碗,“它的臉圓鼓鼓的。”
津美紀站在明都邊上,指着一條大大的紅金魚,“小姨,我想要那條。”
“嗯。”
明都安靜地等到金魚遊過來,津美紀緊張地盯着,看都沒看見明都的動作,“唰——”的一下,那隻胖金魚就落到木碗裡了。
津美紀興奮地鼓掌:“小姨太厲害了!”
兩人身手敏捷,最後在老闆震驚的目光中用兩隻紙網撈走了六十多條金魚,裝滿了五個木碗。
甚爾把手上的木碗遞給津美紀,“挑幾條帶走吧,太多了也不好養。”
“嗯嗯!”津美紀接過來,和小惠一起挑了兩隻最大的金魚,把剩下的金魚都倒回了水池裡。
明都看了看時間,“花火大會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兩小孩并排走着,一起提着裝有金魚的透明袋子,一紅一黑兩隻金魚在袋子裡遊來遊去。
明都帶着兩個小孩去更加空曠的地方了,早紀和甚爾靠在圍欄邊吹風,他們說着小話,等待着花火大會開場。
“要開始了!”
人群忽地沸騰起來,甚爾也打開了相機對準夜空準備錄像。
早紀捋了捋被夜風吹亂的鬓角,擡頭看向夜空,盤發上的紫藤花發飾随着擺頭的動作微微搖晃。
絢爛的花火緩緩升空,短暫的沉寂以後在深沉的夜幕中忽地綻開,花火的光亮溫柔地照着因微風拂過輕輕搖擺的薰衣草花海。
甚爾的鏡頭忠實地記錄着璀璨的花火,他對煙花不感興趣,于是轉頭去看早紀。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将夜空中綻放的三尺玉收緊眼底,紫色的藤花發飾随風搖擺,煙火綻放的微光映在她的側臉。
早紀似有所感轉過頭來看他,小幅度地歪了一下頭,“怎麼不看煙花?”
甚爾看着早紀唇上的口脂,花火的聲音如此嘈雜,但他靈敏地聽見了隐在花火炸裂聲下早紀小聲的詢問……還有他胸膛中鼓動的心跳聲。
“咚咚咚——”
他湊了上去,吻上她的唇。
柔軟又溫暖。
早紀先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然後勾上甚爾的脖頸,貼得更近。
“真希望這個夏天不要結束啊——”
她發出微不可聞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