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和趙铮然告白?!”李夢溪臉上顯露出震驚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
關頌豎起食指作出噓的口型,側目去看四周,發現沒人,才放心下來,手指飛快地在通訊器上敲打,“小點聲!不能被發現。”又伸手去拉李夢溪的衣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會幫我的吧。”
李夢溪扶額,不想隻是一天沒看緊,兩人就進展如此飛速。S級alpha和beta,簡直讓人無法将他們聯系在一起,她想揪着關頌的耳朵問他,知不知道S級alpha意味着什麼?羊入虎口,這頭羊竟然還是自願的?
不怪李夢溪過于緊張,曾經也不是沒有S級alpha和beta結合的例子,最後那個alpha在易感期時因為得不到信息素安撫,失控将自己的beta伴侶掐死在床上,清醒後,自己也自盡在家裡。
但看着面前明顯春心萌動的人,那些話都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李夢溪隻好安慰自己,趙铮然不是那樣的人,他能夠控制住自己,而且,兩個人都還小,沒到同居那一步。
這樣想着,總算說服了自己。關頌還睜着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祈求的看着她,李夢溪深吸了一口氣,“幫幫幫!你們這些小孩,真不讓我省心。”
關頌笑彎了眼,晃了晃李夢溪的袖子。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白?”李夢溪問。
關頌打字,“這周六。”
李夢溪看了他一眼,“那不是沒幾天了,你想怎麼做?”
關頌臉上不自覺地帶上笑,手指動了動,“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夢溪姐你肯定很有經驗,教教我吧。”
看着關頌臉上信任的表情,李夢溪心虛地咳了一聲,“我當然很有經驗了,告白嘛……呃呃,告白無非就是鮮花蛋糕加唱歌。”
關頌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疑惑地看向她。
“你這是什麼表情,相信我,這三件套不知道成了多少對情侶,肯定……呃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可以。”李夢溪掐住他的臉頰,揉了揉,對這張臉左看右看,“哎呀!搞那麼複雜幹嘛,隻要你去,站那不說話那小子也會答應的。”
“再說了,大道至簡,最簡單的方式最打動人心懂不懂?就這樣,你在把家裡布置一下,買點花,再親手做一個蛋糕,你不能唱歌,那就……那就彈吉他!會彈吉他不,這玩意可是撩妹神器。”李夢溪越說越自信,越說越可行。
關頌确實想不到更好的告白的方法,也認真的思考起李夢溪說的。
他會做蛋糕,不過不會彈吉他,尤克裡裡應該也是一樣的吧?但……趙铮然喜歡什麼花呢?
……
“铮然呢?”吳閱問。
李夢溪瞥了一眼一旁的關頌,戲谑道:“不知道,問我可就問錯人了。”
關頌知道她在打趣自己,側過臉飛快地朝李夢溪擺了個鬼臉。
正做着表情,挂在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趙铮然風塵仆仆地走進來,眉目中似帶着未消的怒色。
“抱歉,閱姐。來的路上耽誤了。”趙铮然說。
“堵車了吧,這個時間最容易堵車了。”吳閱理解地點點頭,“坐吧,這會沒客人。”
“我先去換衣服。”趙铮然越過三人,頭也不回地走向庫房,行色匆匆,顯出幾分慌亂。
穿好工作服,趙铮然靠在庫房的架子上走神,透過一側的小窗陽光灑進來,形成一道狹長的金色通路,鼻端是庫房裡陳舊的味道,讓他想到那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人身上的味道。
是淡淡的煙草味夾雜着高端男士香水的味道。
他今天并不是在路上耽誤了,而是直接被堵在了家門口,被一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
“你好。”這是男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男人大約四十歲左右,臉上沒有太多歲月浸淫過的痕迹,穿着挺闊的西服,一舉一動都與腳踩着的地方不匹配。
趙铮然皺了皺眉,看着眼前這位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冷冷地說了一句,“麻煩讓一下。”
男人很輕地勾了勾唇,上下掃視他一眼,似乎是在感歎,“都長這麼大了。”
趙铮然看了一眼通訊器上的時間,強忍着不耐問:“你找我幹什麼?”
“你不好奇我是誰?”男人問。
“關我屁事。”趙铮然想也不想地說。如果是平時,他不會這樣,可今天他一看到這個人,心底就湧起一股無法忽視的厭惡。
男人還在打量他,讓他恍惚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十分不适。
男人朝身旁站着的矮小男人招招手,那人就遞上一疊紙,“看看吧。”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趙铮然隻看了一眼便猛地合上,看着面前這位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你什麼意思?”
“我叫趙南禹,現任帝國軍事司理事長……”
趙铮然将那疊紙扔到他身上,揪住他的領子,“誰問你叫什麼名字,你來幹什麼?”
“我是你的父親,和孩子分開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回來,當然是來帶你回去。”男人伸手制止了身旁瘦小男人想要上前的動作,輕飄飄地撥開趙铮然的手。
“我憑什麼聽你的。”趙铮然松開手,繞開男人頭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男人沒制止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