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沙發上膩歪了大半天,趙铮然的通訊器響了,關頌推了推環着自己的胳膊。
任由通訊器響了一會,趙上校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接通。
“付钰現在在與鶴庭,趕快來!”岑故說了這麼一句,就沒再說話,通訊器那頭傳來激烈的音樂聲和各種嘈雜的人聲,半秒後,那頭挂斷了。
關頌支着身子聽見這句話,打着手勢問:“你要過去嗎?”
趙铮然低低地嗯了一聲,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利落套上,“我很快回來。”
關頌站起來,把alpha的頭扒拉下來,踮起腳靠近他耳邊,費力地說:“我……也、去。”
趙铮然歪着頭,眼睛卻盯着他光着的腳,等他一說完,立馬掐着腰抱到沙發上,拒絕道:“不行。”
他把人放好,試了試關頌腳上的溫度,擡起頭:“撒嬌也不行,你不是不舒服?”
關頌把腳從趙铮然手心拔出來,撇了撇嘴角,繼續堅持:“我想去,這對我也很重要,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笨蛋。”
趙铮然頓了頓,道:“可……”
關頌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又挪開,俯下身飛快地親了一口。
沒有可是。
……
乘車到了與鶴庭門口,關頌利落地從副駕下了車,仰頭看着招牌上巨大的與鶴庭的三個字。
關頌朝身後的趙“司機”招了招手,昂着頭往前走去。
“等等!”站在門口的保安伸了伸手,露出一臉老油條的笑,“您的邀請函呢?”
什麼邀請函?關頌呆楞着眨了眨眼。
身後伸出一隻手,将邀請函放在保安手裡,拉着發愣的關頌往裡走。
“你怎麼不告訴我還要邀請函才能進?”關頌皺着眉打手勢問。
“下次你來拿。”趙铮然拉過那隻晃來晃去的手,捏了捏,想起他昂着頭走在自己前面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錯了。”
關頌任由他拉着手,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他了。
穿過狹長的走廊,到了酒吧内部,趙铮然松開手,在關頌詫異的目光裡攬上他的腰,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為零,alpha帶着體溫的胳膊緊貼着他的腰,讓他想起一些難以描述的畫面。
岑故和許越站在走廊盡頭,顯然等了有一會,見到關頌不約而同地一愣。
“關老闆,你……”許越吸了吸鼻子,要說的話哽在喉嚨裡。
關頌仰起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沒事、沒事。”許越揮了揮手,用肩頂了頂一旁的岑故,一頓擠眉弄眼,岑故也是一臉難以描述的表情。
“眼睛不舒服就去看看。”趙铮然道。
一旁的關頌不認同地撞了撞他的肩,趙铮然不說了。
“他過去有一會了。”岑故遞出兩個準備好的面具,“戴上吧。”
戴上面具,關頌難得有幾分緊張,像是在執行秘密任務似的,瞳孔不由自主地圍着酒吧内部轉了一圈。
關頌極少去酒吧,少有的幾次經驗還是宋青如帶着去的。與鶴庭内部很寬敞,四散着零星的人,酒吧裡放着歌曲,但氣氛卻并不熱烈,大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杯裡的酒,場面看起來有些詭異。
幾人找了位置坐下,沒點酒。目光觸及到調酒台的一位調酒師時,關頌及時收回了目光,朝趙铮然貼了貼。
“别緊張。”趙铮然湊近他的耳朵,一隻手攬着他的腰,一隻手把玩什麼似的揉捏着他的手掌肉。
關頌點點頭,忽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纖細而高挑,是付钰,他也戴着面具,被兩個穿着侍者衣服的人指引着走出來,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幾人的位置。
過了半分鐘,許越拉着岑故去廁所了。
“兩位,這邊請。”剛才引着付钰的兩位侍者之一戴着面具走過來,欠了欠身。
關頌被趙铮然攬着腰扶起來,看了一眼先前岑許兩人的位置,猶豫了一瞬。
“他們已經走了。”趙铮然貼近他的耳朵,極輕地說了這麼一句,又在侍者探索的目光下纏綿的落下一個吻。
關頌耳尖一紅,偏了偏頭,将頭往趙铮然肩膀上靠了靠,一副十足的黏人小嬌o模樣。
東拐西繞的從酒吧内部走進與鶴庭更深處,穿過一段走廊,裡面竟然還有屋子,關頌不動聲色地吃驚了一下,在侍者微笑的目光下翻了一個嬌縱的白眼,做足了嬌蠻的人設。
大約繞了五分鐘,走在前面領路的服務員終于停下,輕敲了幾下門,但敲門聲并不連貫,而是斷斷續續,關頌凝神聽了,像是什麼暗号。
約等了幾秒鐘,門内傳來一聲四十歲左右的男音:“進。”
服務生這才打開門,朝兩人躬了躬身。
兩人走進去,入眼是一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沒帶面具,露出一張深邃的外國臉孔,絮着胡子,朝兩人笑了笑,開口卻是标準的華國話。
“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