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頌心虛地眨了眨眼,緩慢地轉過身面向車窗,假模假樣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
身旁的人似乎輕笑了聲,那語氣怎麼聽怎麼不對,好像……前兩天聽過,然後就被趙铮然從被窩裡掏出來……,關頌打了個激靈,眼睛閉得更緊了。
alpha放了車載音樂,關頌裝睡了一會,在音樂聲中沉沉睡去了。
車内的溫度似乎是被調高了,關頌動了動脖子,迷迷蒙蒙地聽見趙铮然的聲音。
“跟住了嗎?”
車載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了,車内很安靜,關頌半閉着眼,聽見那頭似乎是許越的聲音。
“跟住了。”許越撇了撇嘴角,看了一眼霸占着自己副駕的omega,哼笑道:“跟得死死的。”
這話說的怪怪的,但許越腦回路一向清奇,趙铮然應了聲:“嗯,有什麼發現嗎?”
“到時候再說吧,我現在,不是很方便。”許越觑着不見外的付小公子道。
“行,有事聯系。”那頭幹脆利落地說,挂斷了通話。
許越那句“你們怎麼樣”在嘴邊囫囵地轉了圈又咽下去了。
挂這麼快,忙什麼呢?
“趙上校的聲音蠻好聽的。”付钰道。
許越看着他,挑了挑眉,“你喜歡老趙?他已經有伴侶了,兩人恩愛的很。”
“這麼着急?我還以為你和趙铮然好上了呢。”付钰手撐着車窗,拖了托腮,嗤笑道。
許越如遭雷劈,一臉菜色地說:“别說這種話惡心我。”
在腦中想了想趙铮然一臉羞澀地靠上自己肩的樣子,許越打了個哕,渾身一抖,太吓人了!
“是香香軟軟的omega不香嘛,你看我幹什麼?”許越一臉莫名其妙,忽然想起付钰的第二性征,這怎麼好像當着人家面調戲對方似的,他皺了皺眉,這個死嘴。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beta也不錯,啊呸……”許越簡直是服了自己這張嘴,越抹越黑。
看着alpha忙于解釋一臉憋屈樣,付钰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許越張了張嘴,看着omega眉目上染上笑意,眼眸裡閃着星星似的,真漂亮……
正出着神,身旁的人卻收斂了笑,躬身想藏到座位下,但車座下空間太小,即使是omega,也是一個男性omega,隻得上半身趴到許越腳邊,下半身蜷縮在副駕座位下。
“你……”許越幾乎是有些驚慌失措地縮了縮腿。
“噓”付钰豎起手指,示意他安靜。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車内溫度越來越高,許越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手掌作扇胡亂扇了扇,怎麼這麼熱。
腳邊的人察覺了什麼似的,擡起頭看他,還沒說話,許越已經偏過頭去。
他重重地喘了口氣,搓了搓通紅的耳垂,太……太黃寶了,許越,你在想什麼呢?可是……他用餘光瞄了一眼,實在是太像了。
過了幾分鐘,腿邊的人拉了拉他的褲腿,說話時氣息打在他腿上:“你看一下周圍有一個穿着黑色外套的alpha嗎?”
腿有些癢,許越掐了掐自己,他隻是正常地說話而已,正常的、正常的……
“穿着黑色外套?”許越掃了一眼,一闆一眼道:“光着一會兒,我周圍就有兩三個穿着黑色外套的alpha。”
“他下巴有一道疤,大概三厘米長。”付钰道。
這個信息清晰很多,許越仔細地掃視了四周,“沒有,起……”
話還沒說完,omega已經利落地起身,又環視四周,确定沒有那人,拍了拍手掌上的灰,不過幾十秒,又變回了那個優雅端莊的付公子。
“謝謝。”付钰道。
收回懸在半空的手,許越幹笑道:“沒事,我也沒幫你什麼。”
付钰沒說話,車内一瞬間安靜下來。
“那個……你為什麼要躲剛才那個人啊,他是你男朋友嗎?”alpha僵硬着身子,不敢看他,“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付钰靜靜地看着alpha越來越紅的臉頰,傻狗似的頭毛在空中一颠一颠的,愉悅地笑了一聲:“他是我父母安排在我身邊的保镖。”
“哦哦哦。”傻狗連連點頭道。
付钰支起身體,手指在他縮骨處點了點,“怎麼?你喜歡上……”他拉長音調,看着坐立難安的人輕笑了聲,“那個保镖了?”
許越急迫地喘了一口氣,讪讪道:“怎麼可能,我隻是好奇既然是保镖你為什麼還要躲他。”
“你覺得beta這個性别怎麼樣?”付钰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向他抛出一個問題,直起身靠到副駕背椅上。
這個問題讓許越清醒了點,想了想回答道:“很好啊,要是從我個人的角度看,沒有發情期和易感期,beta這種性别簡直非常好。”
付钰若有所思道:“我也覺得挺好的。”
“不過。”許越補充道:“從基因的角度來看,alpha智商高且體能恐怖,omega則具有難以企及的美貌,beta相比兩者則普通得多,所以社會主流還是追捧alpha和omega這兩種性别。”
付钰勾了勾唇,輕聲道:“難以企及的美貌嗎?”
omega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許越皺了皺眉,急切道:“我說錯了嗎?對不起,我這人嘴巴不把門……”
“沒有。”付钰說:“你說的很對,要不然……我父母也不會費盡心思把我從beta變成omega,畢竟,想要聯姻,beta當然沒有omega賣得高。”
“你……”許越深深地看着他,神色複雜。
“你如果想可憐我就……”
“你想過将你父母送進監獄嗎?他們是在犯法,你應該很清楚。”許越正色道。
身旁的人卻一下撲進他懷裡,帶着哭腔道:“對不起,我剛剛是胡說的,你就當沒聽過好不好。”
omega埋在他懷裡,帶着馥郁的香氣,擡起頭淚眼婆娑地說:“你能不能,當作沒聽過這些話。”
“為什麼?”許越急道:“我知道你割舍不下親情,但這是犯法,而且他們還對你做了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