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聽到這裡的動靜,都過來看熱鬧。
一時間圍了好多人,畢竟此時後台的模特都還在,而今天的模特又多。
被人圍着看,卻沒人幫忙,又一次這麼狼狽不堪的,這麼醜陋的被人踩在腳底。
白雪爾隻覺得自己進入了另一種情緒,就那麼呆呆的站着,不知道作何反應。
而旁邊的劉露露依然在叫罵着。
很多人今天對白雪爾原本就嫉妒,聽到劉露露說的“手段”,“陪睡”之類的字眼,都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圈子裡,大家都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一瞬間白雪爾就像進入了風暴的漩渦,都說人的口水能淹死人,潑在身上的髒水同樣會毀了一個人。
白雪爾像被人施了咒一樣,呆呆的站着,而劉露露見白雪爾沒了還擊之力。
好像她得了理,叫罵的更兇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擠進人群。
肖澤愛原本是接了方思義的電話,來幫忙背包,接她下班。
當然他也是有私心的。
隻是才過來,就見有人往這邊來,邊走邊議論,說是看熱鬧。
肖澤愛怎麼可能是看熱鬧的人!可是當聽到白雪爾的名字時,就快步跟了過來。
由于海拔高,遠遠的看見被圍在中間的白雪爾。
來到白雪爾身邊,見她身上有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趕緊扯下圍巾給她擦。
手指碰到皮膚,發現不是一般的涼,才發現她的衣服還沒換。
又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穿上,見她沒反應,呆呆的站着,試着問她,問了兩聲竟沒有沒反應。
周圍的人看着肖澤愛的舉動,幾乎是瞬間停止了議論,劉露露也是,看着面前這個氣質長相如此出挑的男人。
而當看到他對白雪爾那溫柔的神态時,剛滅下去的火氣瞬間又上來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被她占了去。
就在她要說什麼時,由于艾佳換好衣服,處理好各項事宜,準備離開,而郭晗,汪總監,還有幾個這次活動的主辦方負責人,來送她。
這裡是必經之路,一過來就看見堵在這邊的人,問了才知道這裡有人吵架。
隻是沒想到主角之一會是白雪爾,怎麼看她都不像會是和人吵架的人。
而方思義收拾好東西,也不見肖澤愛來,隻好自己背着包往外走,同樣到這裡時,才知道這裡出了事。
肖澤愛此刻眼裡隻有白雪爾,最開始以為是受了凍,加上和人鬧矛盾,受了氣才這樣,哪知半天了,叫她還是沒反應。
沉穩如他,此刻也是有點急了。
但要解決問題就得找源頭。
轉過身問劉露露:“你對她做了什麼?” 此刻肖澤愛的神情冷冽。
沒想到剛才溫柔如玉的男人,一瞬間眼神冷的可怕,劉露露吓了一跳。
但還是壯着膽回道:“你怎麼不問問她對我做了什麼?”
她說完這句隻覺得眼前男人的情緒更冷了。不敢看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像是受了欺負般開始哭。
郭晗和汪總監過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見白雪爾旁邊多了個男人,白雪爾表情呆滞,而此刻的劉露露又在哭,一時間理不清頭緒。
艾佳不想耽誤時間,也走了過來,或許是氣場強大,在她過來時,圍着的人自動讓出一條道。
而當看見肖澤愛時,艾佳卻停下了腳步。
像是為了确定,摘下墨鏡仔細看去,真的是肖澤愛。
感覺她在确認了肖澤愛時,高冷也沒了,且很殷切的上前打招呼:“肖總,你好!真的是你呀!你怎麼在這裡?”
說話時還帶着笑意,和之前那個高傲的名模簡之判若兩人,說話的同時伸出手。
但肖澤愛哪有空跟她握手,她也真是不會看時機和場合就和人套近乎,況且也不是很熟,由于所有注意力都在白雪爾身上,肖澤愛冷淡的回了句:“你認錯人了”。
隻這一句,連個眼神也沒給她。
艾佳隻好尴尬的收回了手。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麼身份,可見他對艾佳都是這态度,可想而知身份應該不一般。
而一旁的郭晗一衆人更是吃驚,因為他們伺候了一天的高高在上的名模艾佳,這男人鳥都不鳥一下,這是得多厲害,非富即貴。
旁邊的人也看了出來,牆頭草瞬間倒向了更厲害的人這一邊。
最開始見了兩人吵架過程的人,趕緊出來獻殷勤,“劉露露剛才向白雪爾潑保溫杯裡的熱水,然後罵她賤人之類的,她就成這樣了。”
聽她這麼說,肖澤愛意識到什麼,趕緊去脫他穿在白雪爾身上的大衣。
果然,一邊肩膀和胳膊紅了好幾處,還好的是沒有破皮。
由于白雪爾是冷白皮,那紅的地方就顯得很刺眼。
看到這,肖澤愛那如玉的眼神瞬間蒙上了一層墨色,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雙手捏的很緊,别人不知道,可方思義是了解自己哥哥的。
況且她站在這裡半天,也是看出了點門道。
就在他哥直起身的一瞬間,一個箭步,在劉露露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巴掌就甩在的她臉上。
由于方思義常年提照相機,胳膊很是有力道,一巴掌下去,劉露露被打的一個趔趄,臉頰肉眼可見的紅了。
旁邊的人本來覺得這男人很厲害了,沒想到又來一更猛的,還是一美女。
郭晗,艾佳一衆人沒想到一個旁觀的攝影師怎麼也動手了,這白雪爾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說厲害吧,被人欺負成這樣,說不厲害,這替她出頭的一個個看着不像凡人。
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劉露露顯然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哭着罵道:“賤女人,你他媽誰啊?敢打我。”
罵完後,又覺得也是忍不下這一口氣,撲上來就要打方思義,被衆人拉開。
由于挨打的仇沒報,劉露露一直叫罵着。
方思義也沒再理她。
一巴掌是還債,但打多了就得進局子,麻煩。
還是方思義冷靜, “哥,要不先送白雪去醫院吧,我看她情況不太好,”
都說關懷則亂,自從知道白雪爾被燙傷,手邊又沒有趁手的東西,拿圍巾擦去水,完了無所顧忌的去吹,希望降降溫度,想着這樣她可以好受一點。
這舉動在外人看來親密了點。
那氣呼在白雪爾身上,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由于他靠得近,感覺周身被他自帶的一股清冽的柑橘味包圍,很好聞。
這使得此刻内心躁郁的她安定不少。
其實在肖澤愛給她披上大衣不久,她就剝離了那種情緒。
雖回了神,但一直站在這裡,是一時間不道怎麼面對。
尤其是肖澤愛在的時候,她真不想他見識自己的這種狼狽。
當年是,如今亦如是。
要是别人她可以毫無顧忌,但他是肖澤愛。
可還是見識到了。
男孩變成男人又一次站在她身邊,隔了幾年的時光,在她最窘迫的時候,和年少時一模一樣。
但……
真的很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糟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