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是陰影還是救贖。
總之,肖澤愛是正式的走入了她的眼界和生活。
隻是認識的方式如果時光能倒回一千遍,她都不希望是那種。
記得很清楚,那天大課間,課間操做到一半時,她覺得下身一熱,有什麼東西從身體往外流。
起初沒反應過來,但感覺有東西持續從身體往外流,沒停止的意思。
很快明白。
初中學過生物,老師也講過,自己這種情況應該是來了例假。
很多女孩子初中就來了,她不知道是身體發育緩慢還是别的原因,一直沒有。
猛地一來,卻是這種情況下。
一下不知道怎麼應對,由于天氣還沒轉涼,穿的少,校服眼色又是亮藍色。
應該是染到褲子上了,不一會兒,身後有小聲說話的聲音,她不知道是不是事再讨論她。
但這種境況下她就覺得是再讨論她。
本就敏感的心在這一刻無限放大,同時夾雜着尴尬,羞恥,不知所措,還有緊張一起向她襲來。
很快她就聽到身後的議論聲中還有笑聲。
且這種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她想應該是在嘲笑自己。
一個年級的同學都在這裡,她離開不是,不離開也不是,隻覺得這種境遇讓她喘不上氣 。
就想着暈倒,是不是會博得一絲同情。
這樣嘲笑聲是不是會少一點。
可是,她雖有點頭暈,卻沒有到倒下去的程度。
而身後的議論聲越發的大聲。
她此刻敏感又緊張的情緒到了頂點,臉像上火一樣,越來越燒。
在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自處。
想着裝暈的一瞬間,覺得腰間被人綁了什麼東西,同時扶住了要倒下的她。
她很想看看幫她的是誰,可是已經裝暈了,就沒有再敢睜開。
隻感覺靠着的身體是少年特有的精瘦,衣服帶着陽光和清新的青檸味。
那味道過了很久很久她都記得,也撫慰了些許那一刻亂糟糟的自己。
“你都笑什麼了?你家是都沒有女孩子嗎?誰要再笑放學我們聊聊。”少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嗓音清澈卻很有震懾力。
白雪爾覺得自己在哪聽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好學生是老師的寵兒,還是肖澤愛本身的人格魅力很強。
總之他說完後,所有的嘲笑聲和議論聲都沒有了。
“方思義?你們班方思義人了?”
少年的聲音有點着急,沒人回應,顯然是不在。
“她……今天值日,擦黑闆了,沒下來做操。”一個女生結巴的回答了他。
“麻煩你去叫她,就說我在醫務室等她。”
“嗯嗯,好!”
那個女生說完就向教室跑去,好像幫助到肖澤愛是件開心的事。
很多人不認識白雪爾,可肖澤愛他們都認識。
一個學霸不但學習好,品德也是天花闆的存在。
這種境況下幫助有困難的女同學,這些三觀還不健全的學生看到他的舉動,一時間都有點羞愧。
這件事就這樣好像轉移了一個格調。
本來是一件少年少女都覺得羞愧的事,被肖澤愛弄得很陽光和理所當然。
而原本女生來例假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可羞愧的。
可當時的他們無法跳脫十五、六歲孩子的認知和思想層面,以及對這件事的理解。
她有的隻是敏感,羞愧,感覺自尊心被傷害和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件事的無助。
而一部分壞心眼的孩子隻有嘲笑和議論,另一部分三觀不正的孩子也隻有跟風嘲笑。
肖澤愛沒管其他,說完就抱起暈倒的白雪爾向校醫室走去。
多年以後想起這一幕,白雪爾記住的隻有溫暖,和少年身上陽光的味道!
她看到過一句話:遲來的陽光救贖不了枯萎的向日葵。
可肖澤愛來的剛剛好,她就像深陷泥沼,失去力量,沒了靈魂行将枯萎的花。
而他的舉動,就像停止了暴風雨,破雲而出的太陽,那溫暖的光照耀在被風摧殘的小花朵身上。
讓她有力量戰勝一切,然後好好的活下去。
這件事前面的她記得很清楚,後續有點記不清了,隻記得自己被送到醫務室,肖澤愛問了大夫很多問題。
方思義來時拿着她需要的東西。
她的困境在他們兄妹的幫助下得以解決。
所以,那天方思義生氣,說她欠他們兄妹的,仔細想想那些年發生的事,自己還真是欠了很多。
對于肖澤愛的情況,她不知道能幫多少忙,但她會盡自己的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