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烏吃完早飯到劇組的時候,西陸已經開拍了。
小黑人藏在她的兜裡,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驚烏提醒,“你小心點兒,别一不小心照到太陽,提前灰飛煙滅。”
小黑人嘴裡“切”了一聲,但還是往裡縮了縮。
“小京無你來了啊?今天這麼早。”
遠遠就有人跟驚烏打招呼,是沈木的助理沈心。
驚烏笑着回應,“嗯!今天西陸第一次跟白影後搭戲,我得來鎮場子。”
“啊?我以為你是來複習的。”
沈心笑嘻嘻地,跟驚烏毫無芥蒂。
“那我不得等京亦知和京亦時來了?學習不能獨享。”
沈心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她昨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驚烏把那倆人折磨的快崩潰了。
“希望你今日繼續加油!我看好你!”
“會的!倒是你,我記得沈木今天的戲份是在下午。你來這麼早做什麼?”
“來看白影後,我今兒晨跑的時候見她下樓,我的天,那皮膚好到反光。我沒忍住,想過來看看她今天用了什麼粉底液。誰知道人家說是因為昨天睡得好,前一段時間氣色差是因為沒睡好。我要是也能睡出那種好氣色就好了。睡覺,我最在行了。”
“好到反光?”
沈心湊近些,盯着驚烏臉上的小絨毛,羨慕道:“不如你!不行,再看我就想親下去了,西陸得打死我。你好好學習,我先去給沈木送早餐。”
小莊場内場外跑,拿着相機不停拍。
小困站在離白若煙不遠的位置,手裡端着保溫杯,面色不是太好。
朝霞已經開始散了,陽光從樹葉穿透過來。
白若煙台詞結束,就着這縷陽光站起身子,鏡頭拍到了她很有感染力的笑臉。
“咔!”
“好!”任宴激動地站了起來,這個鏡頭他很是滿意,“白影後,你今天這個氣色格外好,特别應景,過來看看。”
白若煙走到攝像機前,認真看了看,确認自己找不到問題,才謙虛回應,“是任導會找角度,這縷光真的太難抓了。”
驚烏站在不遠處仔細觀察白若煙,發現她和小困之間扯出了一根細長的黑煙,她身上那些死氣和鬼氣沿着這個軌迹爬到了小困的身上。
白若煙神采奕奕,皮膚越發透亮。小困則越發萎靡。
小黑人看到同類,再一看小困這個熟人,“哇哦”了一聲,又道,“這倒黴孩子,真招鬼喜歡啊。”
驚烏好像知道白若煙這皮膚狀态忽高忽低的原因了。
她問小黑人, “你在蘋果樹底下的時候,遇見過同類嗎?”
“有點兒痕迹留存,應該是被蘋果樹吃幹抹淨了。你看這倒黴孩子身上那些,差不多也快被吃幹抹淨了,扒上倒黴孩子也就是最後掙紮一下。”
小黑人抱住了自己,覺得自己後背涼飕飕。
要不是她機靈,現在也就是這個下場。
小莊看到京無,快速拍了兩張照片,小跑了過來。
“京無小姐。”
驚烏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給她看看不說的照片。”
小莊很快就從手機裡翻出了照片。
驚烏問:“這是不是讓你自己埋自己的道士。”
小黑人想了很久,她懷疑驚烏給她的腦子捏壞了,很多記憶都需要她找很久。
好半天,她才激動道:“對對,就是他。你知道他是哪的道士?”
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她的屍體了?
“你應該被埋在寶瓶山了。”
怪不得白花喜歡打理果園,怕就是用這種方式來保養自己。
“!”
小黑人激動地不知道要說什麼,很快又蔫吧下來。
“其實跟着你也挺有意思的,我突然不想那麼早被超度了。”
“你是想再設想一下被超度的生活,好讓我給你定制吧?”
“!”
“你自言自語的時候太大聲了。”
“……”
小黑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驚烏繼續想着:京家果園,不說。劇組,不啞。不說和不啞是師徒,不聽和不谶是師徒。不谶身死……
她覺得自己應該去京宅探一探虛實。
中場休息的功夫,白若煙徑直朝着驚烏走過來,小困抱着保溫杯盡職盡責跟在她身後。
她應該是被什麼人指點了,這次要等到她身上死氣和鬼氣散盡,小困才算結束了這一項“跟屁蟲”的工作。
白若煙心情很好,臉上的笑容很真,“京無,今天這麼早?是來等亦知和亦時嗎?今天也要補習?”
“嗯。”驚烏随口應了,又道,“白影後,今天氣色很好。”
白若煙捧着自己的臉,驚喜地問:“真的嗎?”
驚烏點點頭,“昨天太太送給你的水果是她自己種的嗎?我記得京家在寶瓶山有果園。”
“是呀!姑姑種的水果特别好吃。前段時間在恒山沒吃上,我都想得睡不好了。”
白若煙看驚烏的眼神帶上了些同情。
姑姑說這水果能美容養顔,是因為在果園花大力氣搞了風水陣法,但不允許她對外言說。驚烏雖然是京家人,聽這意思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