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
西陸蹲下身子,劃開了自己的手指,讓招财聞了聞。
“去找解藥。”
不看所用,大多都是在這果林中就地取材。
毒藥與解藥,相生相克,一般都長在同一個區域。
“我知道了!”
招财背上地小黑人突然出聲。
“我們去找驚烏的解藥找不到,怕是那帶毒的屍骨是故意挪了位置的。放心,兩種解藥我們都會找回來的。”
西陸點了點頭。
“拜托!”
驚蟄握住驚烏的手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的脈象……
不說看到再次出現的收靈咒,目眦欲裂。
他想沖過去,被血紅屍骨攔住了去路。
“不啞!”
先是師兄,再是不啞,下一個……
不,他已經被舍棄了。
不說扯下黑袍扔在一邊,愣愣地看着不遠處的不聽。
他突然覺得陸西說得對,他就是眼盲心瞎。
驚烏吹了一聲口哨,血紅屍骨微頓,轉身朝着不看圍過去,又都停住了。
“阿烏!”
驚蟄的聲音很低,倘若再高一些,就遮不住他努力壓下去的懼意,就不夠嚴肅了。
他嚴肅起來的時候,驚烏大部分時候都會聽話。
驚烏中毒了,體内靈力所剩無幾。
先前的招陰咒,是她借用那枚山鬼花錢裡面的靈力畫了出來。
若是不這樣,西陸和陸西就會因為她所中之毒被不看脅迫,再次被綁在石床上。
到那時,針對于他們兩個的收靈陣一旦運轉,就再無生還的可能。
但這些血紅屍骨本就不是尋常物,她隻能用透支的壽元去操控。
驚烏轉頭,努力笑了笑,聲音軟軟地撒嬌,眼裡滿是乞求。
“大師兄——”
什麼都别說,開弓沒有回頭箭,這陣法是不看的。他隻是因為心虛暫時被這些紅色屍骨吓住,若是清醒些,反過來操控陣法,那這些屍骨要殺的人很可能就變成了他們。
“對不起,是大師兄來晚了。”
驚蟄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不看将幹癟的不啞扔在一旁。
他胳膊上的新傷已經好了,隻留着袖子上的破洞和血印。
沒了黑袍的遮蓋,他露出了本來面目,看起來不過三十四五的樣子。
“驚烏小道長,我發現你不僅聰穎,還擅長攻心之術。我若是當年注意你,必然不會讓你拜入别人的門下。當然,若是你現在願意也不晚,我可以把《吾往長生道》分享給你。”
驚蟄猛然出手,擲出一枚山鬼花錢。
不看有些狼狽地躲開,那枚山鬼花錢嵌入了石壁中,隻留半寸在外。
他冷聲道:“我的小師妹,不是你這種垃圾能觊觎的。”
“癞蛤蟆!”
靠着牆的陸西用盡全力罵了一句。
不看沉了下了臉。
“呵!”
“驚烏小道長,我算着時間,你體内的毒就快要發作了。哦,不對,你體内有兩種毒,一種蠶食你的靈力,一種消耗你的氣力。剛剛你又是畫符又是控制這些屍骨,消耗了那麼多靈力,現在應該很不好受吧?你說說,若是你配合,也就不會吃這份苦了。”
不看朝着落在地上的黑袍擲出一道火符。
那件黑袍很快燃燒殆盡。
他道:“這個果林是我十多年的心血,這個陣法是我的,是我一點一點建造而成的。你拿我的小朋友們吓唬我,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你可以試試。它們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驚烏的語氣很是笃定。
不看驚疑不定,很快又笑了。
“攻心之法,不過是嘴上功夫。”
他指尖夾了一張血紅的符咒,微微晃動,無風自燃。
血紅屍骨轉動了頭顱,朝着驚烏四人看過來。
“大師兄!”西陸開口,“勞煩。”
西陸伸開右手掌心,貼住了驚烏的心口,左手在自己的額頭寫了一列晦澀的梵文。
一股強勁又溫柔的靈力裹挾着生氣闖入了驚烏的心口,彙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驚烏瞪大了眼睛,“西陸!停手!”
驚蟄道:“阿烏!不要排斥。你若是排斥,他會五髒俱損。”
他轉身,擋在三人身前,“專心做你的事情。”
“西陸!驚烏!”
不看氣急敗壞。
“你們怎麼敢?西陸的道運是我的!西陸的靈氣、生氣都是我的,合該是我的!”
血紅的屍骨們猛然朝着四人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