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單手支着鐵鍬,“呦!京太太醒啦?昨晚你暈過去之前不是在找不看道長嗎?在那!”
白花順着陸西的目光,隻看到焦土之上的幾捧灰燼。
陸西好心解釋,“不看道長的陣法果然霸道,一把火燒起來,屍骨都沒能留下。京太太若是想收斂,也隻能收斂收斂這些灰燼了。”
白花面色一變,又努力恢複如常。
“我……不說他們在這,應該是不用我……”
“他們不行!”陸西轉頭對三人道,“你們三個,躺進去吧!”
白花眼睜睜看着不說三人跳進了深坑,規規矩矩躺好。又見陸西一鏟子一鏟子往坑裡填土。
她幾步跑到深坑邊,驚道:“你做什麼?”
“做好事啊!總不能讓他們三個曝屍荒野。”
白花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小黑人躲在坑底的陰影裡,跳了跳引起白花的注意,它喊:“我昨天晚上不是說了嗎,這仨不是人。”
白花看見她,兩眼一翻,又暈過去了。
小黑人無辜,“我有那麼可怕?”
陸西道:“别貧了,你趕緊上來,一會兒再給你埋了。”
小黑人撐着一把不知道從哪扒拉出來的葉子,吭哧吭哧爬上來,跳到了白花眼前。
它用自己的葉子傘戳了戳白花,大喊:“她的眼皮動了,她裝暈!”
驚蟄道:“京太太不必裝了。小黑這種東西,不足把你吓暈兩次。”
小黑人不滿道:“你怎麼能說我是東西。不對,我不是東西。不對,我是東西但不是東西……”
它垂頭喪氣開蹲下開始畫圈,“算了……”
白花隻能睜開眼。
她再次爬起來,看着被毀掉的果林,看着被燒成灰燼的不看,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驚蟄繼續道:“你昨天晚上跟我求救的時候,說自己沒有方向感,但帶着我返回山洞的時候對果林卻異常熟悉,腳步根本就不曾猶豫。再者,普通人見到那些靈魂球,不會習以為常。你把我引去山洞,隻是想讓埋伏在那裡的不啞擊殺我。”
“哦!她怕你找到我們,就想先給你拐走了幹掉。”陸西又看向驚蟄,“你不是不想跟我說嗎?我告訴你,就算你說出來了,我也不會說的,除非你求我。”
在他看來,驚蟄這話完全沒有必要跟白花解釋,分明就是在跟自己示弱。
驚蟄無奈,隻道:“快點兒埋了吧。”
白花看着一鏟一鏟的土埋下去,眼前一黑,這次是真的暈了過去。
陸西将三人埋好,陳珂也到了。
他頂着一張胡子拉碴的臉,見到自家蓬頭垢面的陸總,涕淚橫流,嚎啕大哭。
陸西被他吵得頭疼,“好了好了!我一天一夜沒合眼了,讓我安靜會兒。”
陳珂的聲音戛然而止。
“京無小姐呢?”
“啊對,你去準備一下,她和西陸需要擡回去。”
陳珂身體一僵,下一秒雙眼就又重新蓄滿了淚。
陸西倒抽一口涼氣,“眼淚收回去!瞎想什麼呢?他倆就是太累了。”
陳珂一激動,打了一個嗝。
“還有那個!”陸西指了指地上暈着的白花,“給京家先送回去,順便幫我辦件事兒。”
…………
京宅。
陳珂将昏迷不醒的白花送回來後,京宅亂成了一團。
白花的四個孩子不依不饒。
京元皚年齡最大,她疾言厲色,“為什麼不送醫院?”
京元雪又道:“你們莫名其妙封了京宅,封了果園,害我媽昏迷不醒,到底想做什麼?”
京元皎也道:“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真當你們陸氏能一手遮天嗎?”
京元月直接将白花打橫抱起來,“你們讓開,我要帶我媽去醫院。”
京亦知這會兒正從二樓下來,将這些直播了出來。
評論區的網友義憤填膺。
——【這也太猖狂了,有沒有人管一管?】
——【軍方為什麼放陸氏的人進去。這真的不是雙标嗎?這勾結得太明顯了吧!】
——【氣死我了,把人家暈倒的媽送回來,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要是我,就跟他們拼了!】
——【再說了,誰能證明陸總的失蹤跟京家有關系?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就這麼不明不白将京宅封了,換誰都不服吧?】
——【陳總助剛剛不是說了嗎,是确認京太太沒事才送回來的。】
——【竟然還有人為陸氏說話?】
京元月抱着白花往前一步,正要繼續理論,陳珂卻讓開一步,應道:“好,不放心的話,就再去一次醫院,四個人都去。”
陳珂又看向京老爺子,“京老爺子,您也一起吧!”
二樓的京亦知突然出聲,“陳總助,這樣不清不楚地封着我們家,封着我們家的果園,總得給個說法吧?”
陳珂擡頭看過去,“并非不清不楚,警方和軍方是依法辦事。現在又有了新的證據。”
京亦知被他看的心頭一跳。
“什麼證據?”
“不方便公開。”
“另外,借你的直播間說一句,軍方和警方都是秉公執法,并非為誰服務。希望大家理性分析問題,不要被有心人帶了節奏,讓一些模棱兩可的熱搜詞條占用公共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