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謝玲僵住。
她生在許家,順風順水。隻要出了許家門,到哪都是被捧着,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冷待。
“陸總!”許謝玲擡高了聲音,“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陸西嗤笑道:“不請自來,不算客。”
“你……”許謝玲呵斥,“陸總是不是在港城待久了,不知道這上京城,誰都得對許家恭敬幾分?”
驚烏湊近了些陸西,大聲跟他說了悄悄話。
“她有病吧!”
“你——”許謝玲站起身,伸出手指着她,“京無,你太沒規矩了。”
驚烏當場告狀。
“陸西,她說我沒規矩!”
陸西沉聲,“我聽見了。”
他站起身,順帶把驚烏也拉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許謝玲。
“我的妹妹,輪不到你像狗吠一樣教育。”
“你們——簡直一丘之貉!”
許謝玲重重喘了一口氣,“京無,你身為京家人,卻要改做陸家人。我已經沒有耐心跟你廢話了。今天我陪着她倆過來,就是通知你,在我出手之前,把你的戶口遷回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咦——陸西,她要對我不客氣!”
陸西原本怒氣沖沖的面色緩了下來,換成了一副看好戲的神态。
“你這麼嚣張,你家九少爺知道嗎?”
“九少爺?”
許謝玲不自覺站直了身子,聲音也恭敬了些,試探着問,“陸總也知道我們九少爺?”
陸西挑了挑眉,一副你猜一猜的表情。
“呵——”許謝玲隻當他故弄玄虛,“九少爺!怎麼?陸總這是知道九少爺這幾天在上京城?莫非你能得這麼個消息就以為自己就能跟我們家九少爺牽上線了?再說,我們九少爺已經入道了,不理俗事。”
“原來你知道我是入道了啊?”
許謝玲不可置信地轉身。
齊璇和京亦知眼瞅着她整個人變得恭敬又卑微。
驚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他嗤笑道:“我以為你不知道我是入道了,是以為我死了呢!”
許謝玲瞬間白了一張臉,“九……九少爺?我……我沒有,我哪敢?我……怎麼可能?”
“我沒死你就敢這麼欺負我小師妹?”
“小……小師妹?”
許謝玲腦子轉了幾轉,又不可置信地看向驚烏。
“九少爺,您……您的小師妹是……”
驚烏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沒錯啊!是我!”
京亦知臉上閃過震驚,然後是壓不住的濃濃的嫉妒之意。
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可能……”
齊璇愣住了。
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還有同門師兄,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經曆了什麼。她張了張嘴,想開口問,又不知道從哪問起。
許謝玲慌慌張張轉身,朝着驚烏鞠躬。
“陸大小姐,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對不起……”
驚烏很是嫌棄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驚蟄懶洋洋地抄着口袋走進房間,微微揚聲,“陳珂!送客!”
“九……”
許謝玲還沒說完,就被陳珂拖了出去。
齊璇和京亦知也被保安拖了出去。
這種事情陳珂很少動手,但這次是因為他失察把人直接給放了進來。
他咬牙切齒,“欺負到我們大小姐頭上來了!擾了我們大小姐的心情,有你好看!”
許謝玲被丢出了陸氏的私人醫院才慢慢回了神,但還是壓不住地心慌。
她雖是許家人,但隻是謝家入贅許家的一個旁支,過年連進老宅的資格都沒有,也隻前兩天誤打誤撞遠遠見了九少爺一面。
許謝玲越想越氣,她轉身,一巴掌扇到了齊璇的臉上。
“你應該慶幸,九少爺沒問我是誰!要不然我們全家都得完蛋!”
京亦知被吓到,直接後退了一步。
許謝玲甩了甩手,也沒力氣再扇了。
她隻道:“晦氣!”
齊璇和京亦知失魂落魄地回了京家。
京元道問:“謝玲呢?”
他話音剛落,許謝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不知道許謝玲說了什麼,京元道沉着臉挂了電話。
“我先出去一趟。”
京亦知心裡沒底,她連忙開口,“爸……”
京元道隻看了她一眼,也沒應聲,直接就走了。
京亦知斷斷續續把在陸氏私人醫院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不敢誇大,也不敢隐瞞。
京老爺子聽完,确認了好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