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四肢不協調,你才是猩猩打拳,大vocal無需多言。]
[什麼棺材臉?那叫高級感!不懂就别亂說!]
[滾滾滾!沒品!哼!]
厲洛隐操縱五個小号在自己評論區弄得風生水起,在黑子反應過來之前,他先一步把人拉黑一條龍。
他心情順暢的往後一趟,聆聽破碎的聲音。
雖然現在還是糊豆,但厲洛隐堅信,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隻是那群人還沒長眼。
厲洛隐自信的邊想邊順手點開投票鍊接,才瞄了一眼他就被紅花給吸引目光。
他的伯樂來了。
厲洛隐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還特意湊近去欣賞,紅花綻放在他的心頭,這色澤,這亮度,這花瓣的開放的弧度!
每一分都戳中他的心。
厲洛隐趕緊用手機把發亮的紅花拍下來,他欣賞片刻,又發現伯樂給自己發了私信。
厲洛隐啊,厲洛隐。
你要有豆德,怎麼能看私信呢。
自我譴責後,厲洛隐心滿意足地點開私信,他把短短的控評詞來回看了七八遍。
心中越發滿意,隻是……
他的目光落在[厲珞隐]上。
他的表情有些許凝固,但又很快釋然,沒事,他的伯樂可能隻是被鍵盤輸入法欺騙。
他可以原諒自己的粉絲。
厲洛隐卷起袖子,層次分明的狼尾有些淩亂,他矜持的給自己的小粉絲回了消息,然後抱着膝蓋,眼睛亮晶晶的等待粉絲的回信。
虞熙睡不安穩,他幾乎是要蜷縮成一團,他小口呼吸,潮濕的發尾貼在他的臉頰上,宛如彎曲的海草。
他眼尾泛紅,好似陷入在夢魇中,無法掙脫。
大門傳來猛烈的敲門聲,吵醒屋内的兩人,虞熙睡眠淺,他腦袋暈,四肢酸痛,坐在床上緩了很久。
直到聽到一聲尖叫,尖叫穿透他的腦袋,虞熙的眼中瞬間一片清明,他赤足跑向客廳。
他看見,張桂華遭受刺激,身體一軟竟是要直接倒下去,虞熙來不及多想,他用手扶住張桂華。
中年女人大張着嘴,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虞熙擡眸,漆黑的雙眸幹淨澄澈,他把張桂華扶起來:“怎麼回事。”
在燈光下,襯得少年的膚色更加蒼白,他眉眼透着疏離,鼻尖的紅痣和雪地的紅梅一樣,引誘大家的目光落在上面。
門口的人打顫,在少年面前竟有些害怕:“你,你爸出車禍了!”
這句話就像鑰匙一樣,把張桂華的情緒完全釋放,她哀嚎,手指緊緊掐入虞熙的手臂:“快!快走啊!帶我過去!”
張桂華的動靜大,惹得老樓中的鄰居一齊看來,他們打開一條門縫,透過門縫向這裡看來。
虞熙感覺自己在他們的注視下無法躲藏。
“等我一下。”虞熙轉頭回卧室找家裡的醫保卡和銀行卡,背後是張桂華的咒罵:“你爸都要死了,你還在這裡磨蹭!沒良心的白眼狼。”
虞熙的心被猛刺,這種疼痛比手臂上的傷口給他的感覺還要難受,快要不能呼吸。
他讓自己保持冷靜,把所有東西準備好後,他對男人說:“我們現在去醫院。”
男人聽到張桂華的咒罵聲臉上飄着尴尬,他将兩人帶到自己的面包車上:“唉,老虞也是,他今天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喝了好幾瓶酒,又跑出去說是要給自己兒子買生日禮物。”
“然後直接摔……唉!”
生日禮物。
虞熙呼吸不暢,他趕緊打開車窗,讓風将自己吹清醒。
“那個……”
“喊我周叔就行。”
“周叔,我爸他現在情況怎麼樣?”虞熙抿着薄唇,他的手不自覺的抓住另外一隻手的手臂,恰好觸碰到張桂華留下的傷口。
猙獰吓人的傷口讓他得到清醒。
周叔表情凝重,良久才吐出一句話:“情況不太好。”
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說:“病人的雙腿保不住,現在隻能截肢,親屬過來簽字。”
截肢。
虞熙想過情況會很嚴重,但沒想到竟然會到截肢的程度,他腦中竟再也無法想起父親清晰的樣貌。
在虞熙的記憶裡,父親冷漠,不苟言笑,在家也很少同自己說話。
張桂華抖着手簽字,她撕心裂肺的撲過來尖叫:“都是你!是你害得你爸!滾啊!滾!”
張桂華抓過醫生手中的表扔過來,一時之間醫院混亂不堪,虞熙的額頭被文件的角弄破。
血液留下的時候,虞熙站在混亂中心,他的身體竟止不住的發抖。
好疼。
他有點讨厭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