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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追逐光的人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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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分别是因為彼此踏上了不同的道路,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隻能到此為止——

“我決定,今年秋季從CLORis☆19畢業。”

終點站後是充滿未知的嶄新地圖,無數條道路交織,到底哪裡才是真正的方向?

堅定的方向,充足的準備,恒久的耐力,這是媽媽告誡她的。那時的她因為肺炎住院,心底為缺席飯們期待許久的活動而焦急,沒能完全聽到心裡,直到後來遇見更多艱辛的時刻,才切身體會到做到這幾點是多麼可貴。

不管往什麼方向前進,沒有支撐下去的耐力就永遠無法抵達目的地。健康是先于一切的要素,多年年中無休偶像活動的負荷,成長期數次病休和帶傷病跳完整公演的經曆,林林總總累計起來持續慢性損耗着身體,想不起是什麼時候開始,普通的舞蹈動作也會讓身體各處發痛了。過度運轉的直接表現,就是晝夜連續兩場畢業演唱會下來,祐理又病了一場。

比起能走多快,能走多遠更重要。再一次離開病床,她下定了決心,在啟程前,多繞一會兒遠路。

不必費心以小時為單位規劃日程,但每天都有讓内心充實的安排,思想和身體的負荷自然消減,狀态的恢複速度讓婚禮當天見到祐理的前輩也為之驚訝。

“總覺得,好像又遇見了當時的你。”

那個與大部分偶像可愛或甜美的外表迥異、氣質鋒利的女孩,内心比誰都柔軟,像太陽一樣光芒耀眼,源源不斷地散發熱量,卻也莫名地吸引着奇怪的惡意,同樣的事情在他人身上能獲得稱贊的話,落到她頭上則是嘲諷和批評,甚至是用詞惡毒的謾罵。

“在每日有限的24小時裡,把時間花在口出惡言上不是在徒然消耗生命嗎?還是做些讓大家都高興的事情吧。”曆練多年後的祐理能夠淺笑着回應,而最開始遇見時,她隻是強忍眼淚說“我要努力讓讨厭我的人也喜歡上我!”倔強的模樣讓她不知不覺就向對方走近。

之後,逐漸習慣了祐理猶如黏人的幼犬般天然的撒嬌能力,年長的、閱曆更豐富的分明是自己,卻好多次反過來在精神上得到了來自對方的力量。

前輩的眼睛在注視着自己,又好像通過她看向了更遠的事情。

幫忙整理婚紗裙擺的祐理笑着,握住那雙無論何時都在背後守護和支持她的手。

終于,就是今天了。

有了前期事無巨細的安排,婚禮進行得非常順利。她為新人送上戒指後,和其他人一起共同見證了他們交換誓言和誓約之吻,在神父宣布他們正式結為夫婦後,祐理一邊鼓掌,一邊強忍着不讓搖搖欲墜的淚珠落下。

之後是例行的扔捧花,在場的許多人對此勢在必得,在前輩做好抛出花束的準備前就已經摩拳擦掌,隻待将捧花納入懷中。

花束在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人群互相推搡着,數隻手直直伸向空中的場景十分壯觀,在最外圍的祐理并沒有打算和他們競争,但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

不知是誰無意間踩到垂到地面的裙擺,高跟鞋對平衡的影響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後傾倒,幸村及時出手,幫助她避免了當衆摔倒的窘态。

在确保她恢複平衡後,扶住祐理雙肩的手自然地離開,沒有其他多餘的肢體接觸。

“沒關系吧,淺川桑?”

“我沒事,謝謝幸村桑。”她報以感激的笑容。

之後,得知她沒能接到捧花的前輩頗為遺憾:“我可是特意往祐理的方向扔去的。”

“前輩的心意我已經收到啦,有這個就足夠了。”她沒忍住,習慣性地抱着前輩手臂軟聲道。

“也是,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比起結婚,還是先盡情地尋找、享受戀愛吧。”

她的青春,現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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