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臉一沉,一腳将身邊的椅子踹倒,發出巨大的聲響,将那些人的嚣張氣焰打消。
待他們一個個住了口,這才緩緩問道:“你們不想待在這裡,是因為殺了人心虛,還是因為鴻月樓太貴,支付不起費用?”
衆人哪裡敢說别的,連忙說是付不起食宿。
雲珩這才說道:“查案期間,鴻月樓的所有開銷我包了。房掌櫃,給他們準備一日三餐,餐食标準一葷兩素,記錄好他們的口味忌口,不可準備他們不能吃的食物。我會派人每日過來盯着,有任何人投訴,便是你房掌櫃不想小爺我查案,小爺我拿你是問!”
“是是是!不敢不敢不敢。”房掌櫃連忙應着。
雲珩又補充道:“嫌棄夥食差的,可以自己選擇開小竈,但費用自己解決,我就不管了。誰有疑問?”
管吃管住,已經将他們的路子堵死了,誰還敢說一個不字啊!
縱使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應一句“多謝大人”。
如此,雲珩便心滿意足的走了。
出了鴻月樓的門,雲珩便吩咐千尋:“在府上尋個機靈能鎮得住場子的管事過來盯着,不可叫他們出亂子。”
“是!”千尋應着,動了動嘴巴,看着雲珩欲言又止。
雲珩嫌棄:“想說什麼就說,做什麼賊眉鼠眼的瞧着小爺?”
“我的爺,您是真心大啊!不是小的想多嘴,實在是您現在是成了婚了,不是孤身一人,銀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千尋哭喪着臉說,“您那銀子,得和夫人商量着來!夫人進了府也有大半年了,您還沒将自己的私房告知于她呢!夫人尋常裡的花銷,也是從自己的嫁妝裡出,您就不怕哪天賀二爺知曉了此事,鬧到府上來,要将夫人接走?”
雲珩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此事。
他問:“我沒将我的銀子票子鋪子給夫人嗎?”
千尋冷笑一聲:“您做夢給的嗎?”
雲珩一腳踢過去:“沒大沒小!”
千尋靈巧的躲避,叫他踢着自己,又不叫自己傷到,很是熟練。
他故作被踢痛了的模樣,揉着屁股又湊上來:“公子,不是小的想多嘴,實在是您做的太過分了。您做了這個大理寺卿,月俸少的可憐不說,還得往裡倒貼!您請個仵作阮娘子,一個月百兩金,百兩金啊!
現在又出錢安置這麼多考生的食宿,那可是鴻月樓啊,日銷百兩銀子,您這案子查一日,便是百兩銀子出一日。夫人自從進府到現在,攏共得了您在寶雲齋買給她的頭面。夫人還分給了長公主殿下、大少奶奶和大姑娘,還有賀家的那幾位。自己留下的還有幾個?”
他歎息一聲:“若屬下是您的夫人,早就氣的門兒都不叫您進了,哪裡還會兢兢業業的替您溫補功課,查看卷宗呢?”
雲珩本是叫他說的心中難安,已經在想如何将自己的私房交給宋晚了。
待聽到他最後一句,頓時惡心的身子一抖,一腳踹向他的屁股,叫他趕緊滾。
千尋不知曉自己哪裡惹到了他,隻當是自己說的太多,傷到了他的自尊心,便心甘情願的牽馬去了。
回去的路上,雲珩想了一路,還是覺得直接了當的将私房拿出來給宋晚才好。
如此,顯得他誠懇。他再真真誠誠的道個歉,認個錯,皎皎姐姐那樣好的人,定會不計前嫌原諒他!
說幹就幹!
到了府上,雲珩便叫千尋将自己的私房的賬本拿出來,又歸攏好了手中的現錢和鋪子田地的契書,抱着就去找宋晚。
待走到院子門口,雲珩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興緻勃勃的千尋,上下打量他。
千尋疑惑的看着他,十分不解的低頭瞅了瞅自己,沒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剛一擡頭,就聽雲珩吩咐他:“我剛想起來,那個鄭思年說的那個叫什麼什麼的,有可能是兇手的那個,還沒有人去尋他的蹤迹,你是我最得力的屬下,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吧,希望明日早晨起來,我能聽到好消息。”
千尋:“???”
他看起來有這麼能幹嗎?
京都城那麼大,找一個沒見過的人,大海撈針?
但雲珩已經不給他商量的機會,大步進了院子,還吩咐小丫鬟關門。
千尋:“……”
将跟屁蟲打發走了,雲珩腳步輕快的進了院子,卻見雪蕊守在門口,詫異問道:“你怎麼不在裡頭伺候?”
雪蕊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吓,驚聲問道:“公子?您怎麼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雲珩狐疑問道。
雪蕊扭頭往屋裡瞧了瞧,心虛又大聲的說道:“沒有,隻是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