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頓時臉就黑了。
賀欽不曉得這是什麼情況,問道:“什麼意思?我怎麼看到一條狗站在那裡,那條狗是來幹嘛的?”
“來幫着咱們查案的。”雲珩好心解釋。
謝奕一直冷眼看着他們,聽到這話,便說道:“雲珩,你昨日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嗎?你不去同聖上彙報,來這裡做什麼?”
“關你屁事哦。”雲珩大大咧咧往前面一站,“你知曉我昨日抓到了兇手,今日就求來了聖旨,是什麼意思?”
謝奕冷笑:“和你想的不一樣罷了,我覺得馮時康不是兇手。”
雲珩挑眉:“你看過卷宗?”
“沒有。”謝奕道,“我隻是覺得,兇手另有其人。”
雲珩嗤笑一聲:“你覺得的事多了,你還覺得天底下的女子任你挑呢!可惜啊,誰也看不上你。”
“你!”謝奕臉色驟變。
昨日夜裡,賀九台就去他府上将他罵了一通,說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今日雲珩就拿這件事來擠兌他,定然是賀欽告知他的!
賀欽實在是不知他心中所想,還在勸雲珩:“快别和他說話了,我聽他犬吠就頭疼,咱們快些審案子吧。”
“言之有理。”雲珩應着,便問道,“科考結束那日,你們中間,誰最後見過方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李子弦道:“那日方圓兄在樓梯上同人發生了口角,我們許多人都看見了。”
大家便紛紛附和。
雲珩道:“不是回到鴻月樓的時候,是在科考結束之後,從貢院出來之後,有人同他結伴而歸嗎?”
“大人,”方才那侍衛開口道,“是我們大人先來問的話。”
千尋笑罵道:“你還真拿自己當個東西,你主子是主審,還是我們大人是主審?”
“聖上說,兩人大人都是主審。”那人道。
千尋臉上的笑落了。
宋晚卻是不鹹不淡的開口:“便是都是主審,也得分個先來後到。你們便是不懂規矩,不曉得拜碼頭,也應當知曉官場的規矩吧?雲大人是正經的大理寺卿,正正經經該管此事之人,你們大人又是個什麼官職,難不成聖上給你們聖旨之時,還給了尚方寶劍不成?”
從來沒聽過宋晚罵人的賀欽眼睛都亮了,直朝宋晚伸大拇指。
雲珩瞧見了,沒好氣的将他的手打落,亦是不鹹不淡的對謝奕道:“你想過官瘾,等我問完了你再細細的問,我隻問這一件事。”
說完,就回頭看向那些考生們,道:“你們好好想想,從貢院出來之後,你們誰跟方圓一起了?”
大家均是搖頭。
宋晚的心又沉到谷底。
難道,方圓真的去找過馮時康?雲珩的推測是對的?
“大人,當時方圓沒有和我們一起從貢院出來。”李子弦想到什麼,起身作揖道,“當時我同方圓一起出了考場,我約他一同回來,但他說他肚子疼,要去如廁,叫我先走。因着貢院不叫在裡面逗留,所以我先出來,在貢院門口等了他許久,沒有等到他出來,隻好同同窗一起回來。”
“對對對,當時是我同子弦兄一起回來的。”
“還有我,還有我!我們都同他在貢院門口等着的,沒有瞧見過方圓出來。”
雲珩同宋晚對視一眼,便大步出了鴻月樓。
“你們走什麼?這就問完了?不再問問了?”賀欽在後面一邊嚷嚷一邊追出來。
他還沒看夠謝奕吃癟呢,怎麼這就走了?
雲珩從馬車裡鑽出來一隻腦袋,朝他喊道:“走不走?不走我們先走了!”
“走走走。”
賀欽連忙跳上馬車,剛鑽進去,馬車就動了。若不是他常年練武,下盤很穩,就得摔個狗吃屎。
他一邊将千尋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邊尋了個座位坐下。
見雲珩面色凝重,他止了話頭,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貢院。”雲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