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軍沖過來,目标卻不是宋晚等人,而是孫健三人。
待孫健三人看清局勢之時,已然被包圍住。
三人亮出武器,将後背交給對方,警惕的看着衆人。
鄭千更是扯着嗓子大罵:“你們都瞎了狗眼是不是?敵人在哪兒!你們圍着老子做什麼!”
為首之人将面具摘下,目光冰冷的看着孫健:“孫大人,别來無恙。”
“你是……”鄭千眯着眼睛看他。
孫健卻是一眼就瞧出了他的身份:“你是姜钰身邊那個侍從。”
“是我。”随風咬着牙,将手中的利劍指向他,“當日你沒殺了我,當會想到我會殺回來!”
錢幺娘亦是驚訝:“你竟然沒死?”
孫健沉聲問道:“你是怎麼混進軍隊的?”
“你們為了保密,叫他們互相不露臉,殺一個人,假扮一下,又有何難?”随風殺氣騰騰的看着他,咬牙冷笑,“我能如此順利混入,還要多謝你的多疑!”
孫健沉下臉來,對他身後的将士們說道:“各位!你們跟着我出生入死過,将錢财運入北鞑,已經是闆上釘釘的叛國!不要聽信他們的花言巧語,說隻要你們歸順就不會怎麼樣!”
“他們大魏人慣會做這些欺騙人的勾當,你們若是信了,待回到了京都,被殺的就會是你們!現在咱們聯手将他們殺了,再連夜逃回北鞑,那才是咱們的機會!”
話音落下,無一人應答。
鄭千急了,接着說道:“他們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們難道不知道他們的曆史上,都是狡兔死走狗烹嗎!現在他們許給你們的好處,都是為了穩住你們,讓你們替他們賣命!不用回到京都,你們就會被他們殺死!”
“大哥,二哥,”錢幺娘默默的看着将他們圍住的猶如木頭一般的士兵,沉聲道,“他們不對勁。”
此時,孫健也瞧出不對來。
鄭千質問随風:“你把他們怎麼了?”
“我能把他們怎麼?”随風冷笑一聲,“自然是把他們都換了。”
賀欽好脾氣的解釋:“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五千士兵,從後山進入,将你們的鐵甲軍剿滅,穿上他們的衣裳,将計就計。另一路,則是我們五人,一路從城門進入,疾馳而來。”
“如此一來,節省了時間,還叫你們放松了警惕。一箭雙雕!”
鄭千咬牙怒罵:“你們可真是陰險小人!”
“說笑了。”賀欽笑眯眯的說道,“若不是你們思慮周全,我們又怎麼會如此順利?”
說罷,他看向雲珏,态度很是恭敬:“兄長,可要現在将人捉拿歸案?”
雲珏點點頭,道:“抓活的。”
話音一落,侯府的侍衛頓時現身,朝孫健三人攻去。
須臾間,雙方便過了上百招。
雙方雖然都是學的必殺技,無一絲花樣,刀刀斃命的本事。但暗衛身姿輕盈,孫健三人稍顯不足。
暗衛這邊人數又多于他們,不多時,孫健三人便遍體鱗傷。雖不緻命,但到底影響了他們的行動。
三人試圖沖出包圍,擒拿宋晚中的一人做人質,卻絲毫沒有機會。
終于,錢幺娘被砍下右臂之後,三人終于意識到,他們再無回旋的餘地了。
三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一個凄慘的笑來。
雲珩大叫:“不好,他們要服毒自盡!快攔住他們!”
暗衛立刻行動,卻為時已晚。
他們已經轟然倒地。
玄一上前一一檢查,走到雲珩等人面前,單膝跪地,回道:“三人咬碎後槽牙中藏着的毒藥,已經死了。”
雲珩攥緊了拳頭。
細作的線索,又斷了。
雲珏拍拍他的肩膀,吩咐下去:“用鐵鍊将這三人的琵琶骨穿透鎖起來,以防假死脫身。待明日修整後,與幾位大人的屍首一道運回京都。”
聞言,随風頓時紅了眼眶:“大人他們……他們已經死無全屍了!”
想起屍床上的那一些碎肉,雲珩亦是沉默下來。
那樣的東西帶回京都,幾位大人的家眷瞧了,恐怕接受不了吧?
宋晚瞧着衆人,回道:“不用擔心,我們此番出行帶了阮荷阮娘子來,她可以将屍首還原。”
“當真?”随風震驚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執意聽她再說一遍。
就連雲珩也不敢置信的看着宋晚。
那樣細碎的屍塊,也能還原嗎?
宋晚坦蕩的看着他們,道:“之前我就與阮娘子商議過此事,阮娘子說雖然耗些功夫,卻并不為難。隻是需要你們拿個主意。”
“什麼主意?”随風忍不住問道。
宋晚看向他,真誠的問道:“幾位大人的屍首肉塊較少,若想徹底複原,少不得要弄些牲畜的骨肉來假扮,對幾位大人恐怕有所侮辱。若是不想如此,則隻能用面粉來捏。這種情況不能碰水,不然就會露餡兒。”
随風皺了皺眉,問:“還有沒有别的辦法?”
“有。”宋晚看着他的眼睛,回道,“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