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太過炙熱,燙的宋晚不知所措。
她垂下眸子,掩蓋住裡面的慌亂,走到他身邊坐下。
雲珩的目光便随着她的移動,而緊緊的跟随着。
紗衣如妃,她的肌膚又太過白皙,在蟬翼般絲薄下,若隐若現,更是勾人心弦。
雲珩口幹舌燥,隻管目不轉睛的看着宋晚,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在前院溫習過的内容。
縱使是知曉他的心思,宋晚不由得也被他看的有些惱。
她輕咳一聲,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夫君……”
雲珩的目光落在她未染口脂的唇上,不點自朱,如同翩翩起舞的蝶,輕緩的煽動着翅膀。
他的目光追随着,情不自禁湊上前去,将其擒住,輕攏慢撚,嘈嘈切切。
宋晚哪裡見識過他如此沉溺的模樣,到底是經受不住,如一塊剛出爐的桂花糕,任君采颉。
光陰在歡愉中,總是走的極快。
初冬的第一場大雪天來臨,也預示着賀老将軍同賀老太君攜家眷回京的日子慢慢靠近。
沈覓雙過了頭三個月,胃口好了許多,已經能好生用膳食了,人也養回了些圓潤。
但她這是頭一胎,又懷的辛苦,料想着坐月子也不能理事,長公主同二人商議了,便依舊由宋晚同她一道理事。
況且時至年關,禮尚往來頗多應酬,沈覓雙不好大着肚子出面,總得宋晚張羅走動。
這日早上在東跨院裡見完了管事婆子,又同沈覓雙說了幾句話,出門便瞧見雲珩披着大氅,手裡捧着春岚新做的紅梅報枝湯婆子外衣站在滿月門前,神情很是哀怨。
宋晚連忙快走幾句迎上去:“好不容易休沐一日,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守在這裡做什麼?”
“你也知曉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怎得就還要出來?”雲珩軟着嗓子撒嬌,“你不考慮考慮我,也要考慮一下兄長,他亦是想同嫂嫂在一處的!”
自從兩人圓房之後,雲珩便添了個愛撒嬌的毛病,人前還收斂些,待隻二人在一處,愈發的纏人。
如今在兄長的院子前就粘膩起來,倒是叫她猝不及防。
她一張俏臉微微發燙,都不敢瞧身後送她出門來的雲鵲是何表情,她拉着雲珩便匆匆往清風苑去。
雲珩面上依舊是一副傲嬌的表情,心裡卻是樂開了花,主動将她的柔荑握在手心裡,暗暗揉搓着,暗示意味明顯。
宋晚臉上臊的慌,好在有大氅擋着兩人的手,她又戴着兜帽,瞧不見面上的窘迫。
一路戰戰兢兢的回到院子裡,宋晚強行甩開他的手,匆匆就進了屋子。
雲珩沒叫人進來伺候,兀自關了房門,将宋晚置于榻上,磨着叫她給個說法。
一個時辰後,他終于是心滿意足,親自伺候她淨了身,又換上幹淨的床褥小衣,這才抱着她重新躺在榻上。
宋晚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任由雲珩伺候着,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
待感受到眉宇間一抹濕熱,她努了努嘴,往後挪了挪,這才睜開眼睛,慵懶着拒絕:“不要了……”
“沒想要。”雲珩趕忙又将人扒拉回懷裡抱着,小聲道,“我就是忍不住親親你。”
宋晚被他這番直白的鬧了個臉紅,不知作何反應,隻好又閉上眼睛不去瞧他。
雲珩也不惱,抱着她哀怨的說道:“聖上今晨派人送來旨意,說朝中欲派幾名官員前去松雲縣接應賀老将軍。賀老将軍現在是我的外祖父了,理應由我帶頭,方顯我敬重于他們。”
宋晚終于是睜開眼睛,問他:“什麼時候去?”
感受到她的緊張,雲珩又将她往懷裡攬了攬,道:“明日午時出發。”
“自京都到松雲縣要十日左右,自漠北到松雲縣亦是差不多的時日。”宋晚計算着,心下多了些期盼,“也就是說,外祖父他們最遲明日也要啟程了。”
雲珩滿含喜色的“嗯”了一聲:“我原本想叫你一同前去,但外頭大雪,少不得一路不好走,化雪又冷,你便在京都等着我們回來吧。”
宋晚鴉羽般的眼睫輕輕一顫,最終應了一聲。
“臨近年關,府上事宜頗多,母親感染了風寒尚未痊愈,長嫂又不好多勞累,我走不開的。”
雲珩眼底漫出一抹心疼。
他将宋晚耳邊的一絲碎發挽到耳後,輕聲問道:“是不是很累?”
宋晚搖搖頭:“大事母親做主,其餘都是按照往年的章程辦事罷了,隻是有些瑣碎,哪裡就累了?況且還有昭昭在一旁協助,我隻是盯着些而已。”
“倒是你。”宋晚仰頭看向他,目露擔憂,“你這些日子都沒歇息,又要趕去松雲縣,路途遙遠苦寒,往返二十餘日,更是難熬。身子可撐得住?”
雲珩聽了這話先是心中一甜,随即又慢慢琢磨出一點不對勁了。
他挑眉看向宋晚,大手順着她柔嫩的腰肢往上,面露不善問道:“你覺得我的身子不好?”
“我不是唔……”
雲珩霸道的堵住了她未開口的話,欺身而上。
顧及着她的身子,到底沒有折騰許久。
親自抱着她沐浴一場,又用罷午膳,這才擁着她暖暖和和的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