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敢造謠!”雲玥怒喝一聲,“嫂嫂想家,母親便叫她回家住幾日,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是和離了?”
宋妙筠可是從唐曼珠那裡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料想長公主府也不會再要一個下九流的兒媳婦。
現在兩人還沒真正和離,不過就是因為雲珩沒回來,待他回來,宋晚必定會被趕出長陽侯府!
她見喬思和賀錦面露得意之色,而宋晚卻是疑惑,便知曉了雲玥是被賀家請來給宋晚撐腰的。
她放下心來,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诰命服,這才說道:“昭昭妹妹年歲小,長公主殿下沒有同你說這些腌臜事也是正常。隻是咱們在場之人都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妹妹可莫叫有心之人給欺騙了。”
“哦?你們都知曉?”雲玥看向衆人。
大家都拿不準主意,垂下頭去回避她的視線。
雲玥擡眼,落在宋妙筠身上:“你說我嫂嫂和二哥和離,那嫁妝可拉回府了?”
宋妙筠沉默。
雲玥嗤笑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男女和離,女子嫁妝是要再帶回娘家的。你說我嫂嫂和離,卻又沒有将嫁妝帶回丞相府。可是告訴衆人,我長陽侯府是那等不要臉面的,扣下了兒媳婦的嫁妝不成!”
最後一句,已經是帶了盛怒。
宋妙筠哪裡想到她是在這裡等着自己,一時之間想不出來什麼話來反駁,隻能先道歉。
雲玥一揮衣袖,怒聲道:“大家都給我聽好了!你們若是因着忠勇侯府爬到了我們長陽侯府的位置,就覺得我們會被踩下去,對我們不尊不敬、惡意揣測,那就是打錯了主意!”
“他謝奕雖然與我父親同是指揮使,但我母親依舊是長公主,皇祖父嫡親的血脈!官有擢貶,但血脈不會斷!膽敢給我們長陽長公主府造謠潑髒水的,也摸摸自己的脖子結不結實!”
在場之人也有那些在背後嚼了舌根的,還有那等為了讨好宋妙筠,貶低宋晚的,此時被這番話吓的瑟瑟發抖。
宋妙筠更是面無人色。
她不過是想給宋晚難看,怎麼雲玥這小蹄子上趕着給自己扣帽子,說她是對長公主府不敬?
雲玥身邊的小丫鬟見她半天沒有動靜,冷聲問道:“我們小姐同你講了這麼多道理,你怎麼連個反應都沒有?宋淑人這是打定主意無視我們長公主府了嗎?”
“不敢。”宋妙筠咬牙切齒,憋屈的屈膝行了禮,“是我方才說話不中聽,叫郡主誤會了。我們忠勇侯府絕對沒有對長公主不敬。”
喬思嗤笑一聲:“謝奕當上了指揮使,宋淑人心氣兒也是高了,造謠了長公主府,就隻是輕描淡寫的曲曲膝蓋便罷了,當真是叫人好生羨慕啊。”
宋妙筠見她們如此不依不饒,恨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為了給宋晚出氣,竟然叫她下跪,休想!
她沉着臉,微微彎了彎膝蓋,便暈倒在丫鬟的懷裡。
小丫鬟早就被吓的快哭了,現如今少夫人又暈倒在自己的懷裡,眼淚頓時啪嗒啪嗒掉下來。
她艱難的扶着宋妙筠,同雲玥求情:“回禀郡主,我們少夫人懷有身孕,現在恐怕動了胎氣,還求您叫奴婢扶她下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這話說完,宋妙筠頓覺不妙。
果然聽喬思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郡主可有說不叫請大夫瞧的話嗎?你們這是一人潑髒水不成,阖府上下都來給咱們潑髒水了!”
“呵,我還納悶呢,我與宋妙筠也不熟悉,更何況她當年與我二哥訂婚,還勾搭謝奕,妄想奪了我二嫂的嫁妝換親嫁給謝奕一事,算是與我們長陽長公主府結下了梁子。怎麼會往我們府上遞帖子,原來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雲玥臉一沉,道,“看在皇祖父的面子上,我同二嫂待生病的母親和即将臨盆的大嫂上門,竟被劈頭蓋臉一頓羞辱,忠勇侯府當真是好啊!”
方才那小丫鬟如今倒是像被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什麼都不敢說了,隻知道哭,氣的宋妙筠都想想過來親自解釋。
但是一想到醒過來要給宋晚和雲玥下跪,她就不想醒。
雲玥拉着宋晚道:“嫂嫂,咱們不在這裡受這個氣,咱們走!”
宋晚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她若是現在還看不出來雲玥這是故意的,那就白長了一顆腦袋。
她們也是好心,但若是現在就走了,那她的計劃……
罷了,還有旁的機會。
她點點頭,随着雲玥離開。喬思和賀錦自然也是跟着走了。
賀九台那邊得知了這裡的消息,二話不說将忠勇侯打了一頓,帶着孩子們也都撤了。
馬車上,宋晚拉着雲玥的手,無奈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思将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是我昨日去找了長公主殿下,叫她如此安排的。”
說完,就把昨日的安排同她說了一遍。
雲玥拉着宋晚的手撒嬌:“嫂嫂,雖然不知曉你為何執意要和離,但是咱們都還拿你當一家人的。那些話也都是母親教我說的,你别擔心。”
宋晚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