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嗎這不是!”雪蕊被氣的忍不住開了口。
星露連忙點頭:“誰說不是呢!這些話定然是忠勇候府傳出來的,不然誰敢踩着長公主殿下和長陽候府擡舉忠勇候府?腦袋不想要了不成?”
小丫鬟們又說起來宋妙筠在将軍府門口大罵宋晚,誣陷她殺害繼母一事,猜測那是忠勇候府出的主意,他們早在那時就開始做局了!
宋晚将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串了串,總覺得隐隐有些不安。
況且,唐曼珠頭頂的那一枚銀針還未尋到是出自誰的手筆。那人這麼着急殺死唐曼珠,是因為唐曼珠并非殺害母親的真實兇手,還是擔心她供出更多才殺人滅口?
“扣扣扣……”
緊閉的窗扉被人扣響,打斷了屋内的談話聲,大家齊齊往窗扉處看去。
“扣扣扣……”
雪蕊蹙起了眉頭:“青天白日的,放着門不走,為何敲窗?”
星露眼珠子一轉,抿唇笑道:“許是二爺回來了,逗咱們姑娘呢。”
雲珩未失憶之前很是不着調,時常搞出些動靜來逗弄宋晚。
宋晚卻知曉,失憶之後的雲珩,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了,不知為何心裡還有些遺憾。
但星露等人不知雲珩失憶之事,宋晚也不想叫别人知曉,便叫她将窗扉打開瞧瞧是誰。
星露歎了口氣,隻好自己過去。
心裡忍不住想,小夫妻之間的情趣,倒叫她成了那個惹人嫌的。也不知待會兒窗扉打開,二爺瞧見是她,會不會生氣。
走到窗扉前,她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打開了窗扉。
卻不見人影,隻有一頭黑背短毛畜牲落在窗扉上,圓溜溜的小眼睛瞧着她,仿佛在控訴她怎麼來的如此之慢。
星露反應了一會兒,才驚呼道:“姑娘,是小黑!”
宋晚一頓,便連忙走過來。
尋常小黑都是自己尋個地方落着,并不會露面,除非要給自己送信。
難道是漠北那邊來信了?
瞧見了宋晚,小黑才将嘴裡叼着的竹筒放在窗台上,小腦袋昂了昂,驕傲又神氣,等着宋晚誇獎自己。
宋晚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又很是将它誇了一番,叫春岚拿瓜子來獎勵它。
瞧着它美滋滋的嗑瓜子,宋晚這才将竹筒打開,取出裡面的字條。
隻是,那上面全是數字,像是傳遞消息的密語。顯然,這并不是外祖母他們送來的回信。
她将字條收起來,問小黑:“你這是在哪裡得來的這東西?帶我去。”
小黑歪了歪頭,“卡巴”一聲咬碎叼着的瓜子,迅速将瓜子皮吐在春岚的手心裡,張開翅膀抖了抖小身子,便飛到高空。
宋晚接過雪蕊遞過來的玄色鬥篷,叮囑她們看好院子,便戴上兜帽,施展輕功,朝小黑離開的方向追去。
不多時,小黑便停了下來,落在一棵大樹上。那棵樹上還有另一隻隼,羽毛掉了不少,能看到身上的血迹,顯然是經曆過一番殊死搏鬥。
而那隻隼看到小黑,便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迅速飛走了。
小黑倒是沒有追上去,落在那棵樹上,看向宋晚的方向,抖了抖羽毛,仿佛在說就是這裡。
那裡,宋晚十分熟悉,是丞相府的主院!
宋晚沒有追過去,隔着兩座院子落下,良久,才回程。
春岚幾人見宋晚回來臉色很不好看,并且吩咐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攪,便将房門關上,一個個都很擔心。
但主子的話不得不聽,她們隻能守在門口。
此時,宋晚回到屋裡,想倒杯茶,這才發現自己手抖得厲害,連茶壺都拿不穩了。
她将茶壺放下,這才忍不住痛哭出聲。
宋府現如今隻有一個主子,那就是她的父親宋詞。竹筒是在那裡得來的,就說明,那封信不是旁人送給她父親的,就是她父親要送出去的。
所以,之前她得到的那封寫着“已成”的信,不是給唐曼珠的,而是給宋詞的!
她從一開始,就将目标搞錯了。
是了,當年母親生病,見人就打,被鎖在了屋子裡。是父親衣不解帶的照顧母親,一應吃食都是父親去送的。
他那樣智慧之人,若不是他有意隐瞞,怎麼會看不出來母親的病越來越重?如何不知那藥并不對症,如何不會想到這其中恐怕有貓膩?
所以,殺死母親之人,不是唐曼珠,是她的父親宋詞!
宋晚握緊了拳頭,渾身發抖。
她忍不住想,她懷疑唐曼珠的那一封信,是不是也是父親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