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謝謝就打住,再見時的氣氛可能會玫瑰色一點。可惜,某些人刻在骨頭裡的得寸進尺,或者一時無解的情緒,随口一句“你還記得啊”,讓神樂掀了掀眼皮。
對她這樣的人來說,這句話無異于挑釁。一個耳聰目明的音大預備役,怎麼會不記得自己聽過的曲子。
禦幸終于不在折騰可憐的手套,翻身站起。
這個時期,女孩會比男孩更快的長大。
此刻,長野縣的鄉下,某個大嗓門正在和青梅竹馬對着門框比着身高,背挺得直直的,身子繃得很緊,一刻不敢放松。直到小夥伴們說好了,才頂着貓眼跳起來問結果。
“這次絕對比若菜高!”
最後以微弱的零點幾厘米優勝,趾高氣揚地揚着下巴,比大奧劇演員更誇張地大笑着。
“不要難過若菜,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哈哈哈——”
已經高興到說話颠三倒四沒有邏輯了。
青梅竹馬很淡然地用拟聲詞應付着他爆棚的虛榮心。
在西東京的河岸,也有孩子們圍着一也說好像沒有吹大喇叭的姐姐高呢。
往後目測,也隻能得出一個差不多的結論,至于櫻花盛開時,拉出明顯一截高度後,蹦蹦跳跳地講一也長高了好多。
室内建築有固定的底高。
一窗之隔,一内一外,存在的落差需要禦幸微微揚着腦袋才能對上她的目光。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總是仰着腦袋,用這個角度去注視她。
河岸的青草很高,斜坡的最上端,有人日複一日的前往。
少棒不算正式的練習賽上,也需要仰着望向看台。小禮、克裡斯前輩,他去青道的所有原因。還有吹着小喇叭的她。
所以,胸口怦怦跳的感覺是什麼呢?
像身後突然跑來一陣疾風,帽檐突然蓋住所有實現的瞬間。
她好像一直不習慣自己的戴法。
克裡斯前輩覺得這樣很符合他的特色,旁聽的小禮倒是借推眼鏡的動作隐晦地發笑。
那就這樣做吧。
禦幸摘下帽子,蓋住心口,無比真誠地說:“好感動。”
“……”
眼前的窗戶響亮地關上了。
被讨厭了?
禦幸吹了吹額前散亂的頭發,滿是不解。
究竟是哪裡被讨厭了啊!
比丹波學長的心思更難猜哎!
還沒剃光頭的和尚頭在牛棚裡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惦記自己,但這種情況統一當禦幸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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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天,窗邊不再有失落小狗蹲着。畢竟相關職員們很注意不讓流浪貓狗跑入校園,寄生蟲是其次,過剩的繁殖能力能容易讓校園易主啊。
神樂結束社團練習後,也難得留下來練獨奏比賽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