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群人,有多少能和東前輩那樣幸運地走上職業的道路?
有多少能在慶早這樣的大學繼續棒球生活?
最近也很流行直接去美國讀大學了,能跳過日職更早地進入MLB。
可是……這些美好的道路,他們可以去宵想嗎?
太遠了。
伊佐敷收回球棒,沒有應聲。
還是幾個一年級覺得參拜的提議有趣。
這還是高中生活第一次經曆的新年。
棒球留學的幾個也不打算用短暫的假期回老家,後面還跟着長假,來回的路費實在是給父母增加負擔。
于是,集合的時間地點敲定下來。
至于人員,變數太多,還有人呼朋引伴試圖喊上同班不同社團的好友,這樣的日子,重要的人定是能見就見。
泡澡時,川上還嘀咕着求個禦守,寄回老家,總是大城市的大寺廟靈驗一點。接着問倉持和禦幸,要一塊從學校出發嗎?
倉持撓撓耳朵,說可以,不過禦幸是要回家的吧?
這個地地道道的都市男孩總是待在青心寮不着家,川上幾乎快忘了這回事。
“嗯,得回去做個飯,但來這邊先集合的時間是有的。”
父親大概率不能和自己坐在餐桌上,看着紅白歌會的直播,等着零點說一句新年快樂。這種家庭親情劇裡的溫馨場面,光想象就很肉麻。
這幾年,時不時被西見太太當可憐的流浪小狗投喂,新年那會兒被強推進宅子裡吃大餐,也算是他的固定節目了。
在八點前離開,帶着太太細心打包好的飯菜回到家,端端正正擺到餐桌上,再回房間睡覺。
等早上,餐桌會很幹淨,還有一張壓着新鈔的新年賀卡。
今年的話……
浴室升騰的水汽中,禦幸泡得頭重腳輕,站起來穿戴整齊後,摸出手機。手指不自覺找到她的聊天框,編輯着。然後,和每一次被伊佐敷嘲弄沒出息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