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對視,眼神大概的意思是:現在的國中生好中二\有趣。
“……”
忘記了,禦幸也是以一挑四的有趣至上主義。
“那,祝你成功,黑子同學。順便問一下,你打算考哪一所高中去打敗奇迹時代的幾位呢?”
“我去誠凜。”
沒聽過。
“青峰同學是被青道邀請了,都是關東地區,我們可以在winter cup上遇到。”
哎,剛剛是聽到青道了嗎?
神樂抓抓耳朵。
我們是什麼籃球名校嗎,還可以邀請到有霹靂外号的超級國中生。
禦幸悄聲告訴她:“我們學校籃球不是有今吉同學嗎,他很厲害哦。”
誰?
“我們年級C班的眯眯眼。”
……
這麼籠統,怎麼可能會有印象。
相遇,還是很有意義的。
回家路上,神樂複盤着黑子的話。
黑子說青峰是錯誤的,自己會赢下他,讓青峰君醒醒。
少年,别小瞧了體育。
誠然沒有什麼無敵。
但也不存在正确與非正确的勝利。
競技體育,輸赢是直觀的結果,不存在你是對的,你就應該赢。更不存在你可憐一點,就讓讓你。
一決勝負啊,讓你後悔啊,彎彎繞繞的。
能說出這種話,無非是個希望和朋友一起去實現夢想的孩子啊。
神樂踢了踢腳邊不存在的石子。
沒有一點鋪墊地問禦幸,你真的不想和成宮一隊嗎?
雖然成宮有很多很多不是很好相處的地方,但是……捕手們都想去接一接他的球吧?
禦幸極為坦誠:“想啊,這樣好個性的投手。”
他偏着腦袋補充:“可想和誰一起完成夢想是沒有理由的吧。”
禦幸舉着奶昔擋在右眼前,眯起剩下的眼睛,遙遙望向高懸的月亮。
差一點就圓滿的月亮。
真的真的是非常近了啊。
九局下半,壘上無人,還差一個出局數,就能拿到甲子園的門票。
今天之後,學長退役,沒有不動的四棒,沒有可靠的王牌。
他們這屆要進甲子園……
禦幸伸手将月亮握在手裡,反手松開,月亮依舊高懸,自己手心空落落的,隻有夜風飄來,無言地嘲弄。
“還願意相信我嗎?”
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混蛋。
拜托,他比她更清楚學長退役後,新一屆隊伍家徒四壁、室如懸磬的情況,居然還說什麼相信。
禦幸一曬,撐着臉想要說對不起。
神樂卻應聲:“秋季大賽。”
“什麼?”
禦幸愣住,他是真的沒有聽清。
女孩短發貼面的臉,在月光下呈現冷色調的白。她同他般,單手伸向遼遠的夜空,食指與大拇指圈成圓圈,将那不完美的月亮框在手中,偏頭對着他講:“秋季大賽。”
“赢下秋季大賽是不是也可以去甲子園?”
“對,春甲。”
神樂點點頭,比起禦幸,她對于棒球的賽事與賽程還是個門外漢,卻記得去年秋天禦幸拉起川上,說造成觸身不是他的錯。
她在回程的路上看了回放。這次,也是一個觸身球開始的噩夢。
所以,神樂再次重複:“秋季大賽。”
他聽懂了。
“遵命。”
夜。
神樂拿筆在五線譜上寫了又劃,最後能吹出來的隻有十二個小節。
送宵夜的母親敲了敲門,示意東西都放在這了。卻忍不住插嘴問:會寫完嗎?
會的,還需要時間。
神樂又撕了一張,扔進廢紙簍。
媽媽很高興看到她為音樂思考的樣子:别着急。
也不忘點了點牆上的時鐘。
睡眠也是非常重要的。
還有一點,媽媽決定不告訴神樂,創作者親自發覺真理時,才是最美妙的。
寂靜的夜晚,月光聖潔。
看着舊照中對未來滿心期待的男女,西見薰對着挑高牆壁上的十字架,默默合十雙手:願主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