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針灸館。
光岡姐妹與禦幸一也狹路相逢。
音音十分熟練地把姐姐推出去,自己進了診室,然後冷漠地關門。
哦吼,被關在醫館外面了。
“不進去沒關系嗎?”
“今天是陪音音來的,我不用。”神樂反問,“你呢?”
禦幸擡了擡單邊胳膊:“已經做完了。”
前往阪神甲子園前最後一個休息的半天。
也是自夏季預選賽開始以來,兩人難得的私底下見面。
關系拉近後,兩個人都更加投入于社團活動。
寮那邊隻有已經畢業的克裡斯前輩和高島知曉。
正義使者澤村有時會嚴正制裁隊長:“對為我們加油的吹奏部尊敬一點啊,粉色眼鏡!”
為什麼這樣說呢?
澤村有理有據:“每次望向吹奏部,禦幸前輩身邊都會飄那種很惡心的粉色小花。”
倉持在邊上捂着肚子狂笑。
春市則一片無奈地把小夥伴拖走:“好歹尊重一下隊長啊……”
降谷根本插不進這種迫害場合。他還呆愣愣地嚼着白米飯。
吹奏部就更加可憐了,新山聰美壓根不在乎這種事,神樂也不談及音樂以外的東西,唯一的堅持就是禦幸的應援曲别三天兩頭亂來。
西見監督推了好幾次眼鏡,上上代多角戀勝利者壓根沒看穿一對一純愛組,還想着現在孩子的十七歲一點都不青春。
盛夏蟬鳴,烈日炎炎,兩人快步躲進邊上的教堂,感受陰涼。
神父不知道跑哪兒去偷懶了,隻有他們兩個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肩膀靠着肩膀。
兩旁是七彩的玻璃,正上方慈悲聖母懷抱聖子,十字架高懸。
教堂獨有的莊嚴,安靜到可以聽見心髒的跳動。唯有這裡不用撒謊,人人都會獲得真主的原諒。
神樂閉上雙眼,合十雙手,慢慢地在這片靜谧中禱告。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背景平移到了棒球笨蛋能理解的環境。
朋友的父母雙方都從事着體育工作,作為他們的孩子反倒讨厭起了永遠奪走父母的這項運動。人生中比較大的慰藉大概是電視機裡一直陪伴他的假面騎士吧。
在某一次不情不願被父母拉到活動現場,一位路過的大哥哥發覺了情緒低落的他,帶着笑着說,看着我吧,我想盡力成為你的英雄。
那場比賽,大哥哥精彩的表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他。在結尾的時刻,勝利的大哥哥在最高點上,做出了他最喜歡的假面騎士招牌的勝利動作。
理所當然的,他被吸引住了,曾經滿心滿眼假面騎士假面騎士的孩子,變成了大哥哥高高舉起的手。他開始主動接觸曾經最讨厭的運動,期待着再次見面時,自己也能成為他的英雄。
如同所有美好故事一樣,他順利地長大,十分幸運地遇到了成為指導者的大哥哥,兩人一起努力完成最理想的比賽,成為彼此的英雄。
人是貪婪的,見過最高點的風景後,就不想把這個特等席讓給任何人了。兩人繼續攜手進發。
到這裡這個故事都很正統吧,完美的不像話。
然後呢,為了增加戲劇性,此時出現了一個反派。
反派與大哥哥截然不同,毫無自覺地對着他喊:喂,和你打球真快樂呀,别管大哥哥了,要不要來加入我們呀?感覺和你在一起的話,一定能打出最快樂的棒球!
真是好天真的話啊,做事情隻要快樂就足夠了嗎?
原來打棒球是不用背負競技輸赢的殘酷嗎?
打球這些年,他先後負傷。傷痕累累的手,高低不平的肩,不用雨天也隐隐作痛的膝蓋,斷過一次的韌帶……可他從來不覺得這算什麼——這些見證着我一步一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