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球賽,看台。
神樂不可避免地回憶起,自己和一也的初見就是在這裡。
已經是三年。不,那是初三的夏天,就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呢。
“好久遠啊……”禦幸先一步發出了感慨,“上一次是四年前吧?”
邊上的三人一頭霧水,而他們兩個在無聲的目光接觸中,同頻共振。
明明才是19歲的學生。
成年禮還要等一年後再舉行。
怎麼會生出已經過了好久好久這樣感慨時光匆匆的心情呢?
他先湊過來,悄咪咪賤兮兮地說:“你好啊,我是老爺爺禦幸。”
她比他的聲音更輕:“你好,我是老奶奶光岡。”
“光岡奶奶你看起來很年輕的時候一樣,美麗到我無法呼吸。”察覺到神樂的微表情,禦幸連忙開始說正經的話題,“不用問,您現在一定成為享譽世界的小号演奏家和作曲家了吧。您和您丈夫,禦幸爺爺,是否過得幸福呢?”
禦幸捏着嗓子回應:“當然幸福啦。我吹小号,禦幸老爺爺就在邊上揮棒。”
神樂聽了,腦海中浮出白頭發白胡子還長皺紋的禦幸用力揮棒的樣子。
她也捏着嗓子講:“前些日子禦幸老爺爺揮棒的時候太用力了,不小心閃了腰,隻能坐在輪椅。吃飯的時候總很腰痛,我喂給他蔬菜也會跟小孩子一樣任性的說讨厭不想吃。”
禦幸搶了話茬:“光岡老奶奶,你記錯了,禦幸老爺爺從來不挑食的。”
“真的嗎?”
“真的呀。”
邊上三個不知何時已經漸漸跟他們兩個空開了距離。
成宮鳴自以為很小聲地講:“從來沒有人告訴我一也談戀愛之後會變得這麼惡心。”
談過女友并且還在談的真田:“還好啦,這很正常的。”
中國小孩楊舜臣表示,自己沒有早戀過,身邊也沒有早戀的案例,着實無法參與這個話題。
天空依舊是漂亮的藍色。
通往甲子園的路依舊殘酷。
少年人沒心沒肺地幻想老爺爺老奶奶的生活,也恰恰說明,那是太遠太遠的以後。
“砰——”
白球飛躍過左外野手的頭頂,直直飛上看台。
禦幸伸手,高舉着小球同賽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