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有點臉熱。
近距離接觸過禦幸一也的人都知道,他的聲音非常像櫻井孝宏。特别是電話電流音處理後,磁磁的,沙沙的,啞啞的,配上那輕到不可聞的歎息聲,簡直絕殺。
在場鮮有眼力見的。
峰龍太郎喊神樂你的臉好紅哦。
野田妹随機附和,是啊是啊真的好紅。
千秋貼心地問:要把空調關低一點嗎?
真澄哼了一聲,讓他們少管,當然我不是說千秋王子你多管閑事。
神樂唰得起身,跟大家告别,匆匆離開。
步子很大很快,身影立刻消失在街上。
二樓努力揮手喊圍巾沒拿的幾個人,壓根沒找見她的背景。
今天的秋天冷得格外早。
但奔赴見面時,心髒會砰砰地跳動,耳側呼呼作亂的風也仿佛在鼓動她,快些跑,快些跑。
滴滴響了兩聲,地鐵關門。
神樂才剛進車站。
擡頭望向電子指示牌,下一趟要幾分鐘。
有高高的人影估計擠過來擋住視線。
她沒有躲。
反是張開手,等他彎下身。
“晚上好。”禦幸的聲音終于剝開了電流感帶來的不真切,雙臂用了更大的力氣環住她的背。
她蒙在他的懷裡,早大棒球隊的秋季夾克面料厚實,聲音傳出去像在棉花堆裡打過滾,又悶又綿:“晚上好。”
早稻田大學野球部。
搭乘京王井短線。
吉祥寺站上。
經過五十九分鐘。
澀谷戰下。
步行二十分鐘。
到達兩公裡外的東京音樂大學。
這是現在禦幸一也和光岡神樂的距離。
不再是河堤邊有默契的巧遇。
不再是同一棟教學樓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距離。
不再是天台靜谧的午休。
不再是炎熱夏季,看台與球場的約定。
兩個沒有車也沒有時間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