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宸:“你以為我是怎麼回來的,如果沒有錢和地位,哪裡來的人脈和消息,哪裡又能回得來呢?”
隋膺:“也是,不過賺錢道路千萬條,也不至于去賣藝吧。”
九方宸:“主要是師尊剛閉關的時候情況不太好,他身體損傷嚴重,靈力在身體裡橫沖直撞,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隋膺緊張起來了:“那怎麼辦?”
“鏡城主說她可以煉一種丹藥,能幫師尊緩解當時的情況,但那丹藥需要一味靈草,那靈草長在妖王的花園裡。我打不過妖王,也沒法溜進防衛重重的王城花園,隻能和妖王談判,他倒是痛快,直接把靈草給我了,但要我一個月内給他九千萬兩黃金,否則就要我的命。”
“九千萬兩黃金??”三人驚呼出聲。
陸世:“那你怎麼弄到的錢?”
九方宸:“其實我當時的第一想法是偷或者搶。”
隋膺:“偷搶可是壞門規啊!”
九方宸:“師尊的命和門規你選哪個?”
隋膺不說話了。
“不過還沒到那一步呢,我當時正走在街上想着該怎麼辦,突然有個黃牛精過來問我“賣嗎?”,我問“賣啥”,他說“屁股”。”
陸世倒吸一口涼氣,“這麼直白?”
九方宸:“嗯啊,我問他多少錢。”
隋膺:“你居然還問他?!”
九方宸:“我這不想大緻了解一下行情嘛。”
隋膺:“所以你屁股值多少錢?”
九方宸:“他問我五十兩行不行。”
隋膺:“一次才五十兩,我算算九千萬兩你得賣多少次,媽的,你得讓人捅漏了!”
“捅漏了”這個詞非常有靈性,直接讓本來還在揪心的裴瑾疏一口氣沒上來,眼前黑了一下。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就看見裴瑾晞的臉别向另一側,身體顫抖着。
裴瑾疏狐疑道:“哥,你在笑嗎?”
裴瑾晞依然沒看他:“沒有……”
裴瑾疏:“……”
你當我瞎嗎?
九方宸:“那時候旁邊有看熱鬧的妖怪說,憑那個小哥的長相,如果去青樓能當花魁,到時候一群富豪會為他一擲千金。我一聽,那我幹脆真去當花魁好了,如果最後實在湊不到九千萬兩,那就把這些又傻又有錢的妖怪綁了,問他們家裡要錢。”
“他怎麼說的那麼輕松,進青樓,賣藝,當花魁,綁架,說的跟喝口水沒什麼區别。”裴瑾疏震驚。
裴瑾晞斜他一眼:“這就是你的審美。”
裴瑾疏:“……”
程澈:“那師兄你籌齊錢了?”
九方宸:“當然了,不到一個月我就把錢湊齊了。他們那裡的青樓有種給藝伎砸錢的方式叫點燈,點燈象征着榮耀,燈分九個等級,每個等級價錢不一樣,最貴的那盞叫耀日燈,用人魚油做燃料,一經點着明如太陽,百萬黃金一盞,老鸨都說在我去之前她都沒見過耀日燈亮。”
隋膺咂咂嘴:“啧,你小子還挺招人稀罕。”
九方宸:“那是,我最豪邁的客人是個金錢豹,可喜歡我了,有次連着給我點了七天不斷的耀日燈,那條街七天沒見黑夜。”
程澈:“哇,這麼深情。”
九方宸有些遺憾:“可惜後來他不喜歡我了。”
程澈:“诶?為什麼呀?”
九方宸:“我覺得他做的生意太賺錢了,我也想做,後來把他的商業都吞沒了,他就不愛我了,啧,愛的真膚淺,我還沒他的錢重要。”
隋膺:“……”
陸世:“……”
程澈點頭:“真的好膚淺。”
隋膺:“你要是把在妖界賺的錢帶回來,那咱九州雲崖就富貴了啊!”
九方宸:“那邊的東西過來帶來的到底是富貴還是禍患還不一定呢。”
“想想你也挺忍辱負重的。”陸世感慨道。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沒什麼屈辱了。”九方宸倒是無所謂,“現在想想我也挺了不起的,至少還能跟你們吹一吹。”
“你先别吹了,那邊的地瓜烤好了,你去拿。”隋膺用腿碰了碰九方宸。
九方宸自然不願意,“你去啊!是你烤的你讓我去拿。”
隋膺:“你在妖界青樓賣藝都不屈辱,給我拿個地瓜都不行了?”
“你好煩!”九方宸抱怨了一句,還是起身去篝火處刨地瓜了。
“他在妖界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虧我這八年那麼……”隋膺欲出口的話一頓,繼而氣得“哼”了一聲。
“師兄其實很不容易。”程澈輕聲開口,“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晚上不睡覺嗎?他在妖界攪弄權錢,想殺他的妖太多,暗殺他的妖也很多,所以他不敢睡。回來一時半會改不掉這個習慣,所以晚上他總是睡不着。”
聞言隋膺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想象不到九方宸會有害怕這種情感,在他的印象中這個人永遠鬥志昂揚,永遠膽大包天,永遠舍生忘死,這樣的人,也會也會緊張和害怕嗎?
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陸世道:“與其說小宸怕死,他更怕把師叔一個人丢在妖界。”
正在這時,九方宸抱着紅薯回來了。
“你的,你的,你的,我的。”
九方宸順手把地瓜分了,刻意把最醜的那個給了隋膺,沒想到隋膺并沒有發作,隻是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說萬藥谷雲杉林裡有座山,山裡有個什麼映月泉,泉眼是正圓的,子時月亮會倒映在泉水正中央嗎?明天晚上咱去呗。”
九方宸:“太遠啦,看完月亮再回來,天都亮了,不用睡了。”
隋膺若無其事道:“不睡就不睡了呗。”
九方宸眼睛一亮,驚喜道:“真的?”
隋膺:“反正要是查寝被發現了,我就說是你逼我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