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葑回應後,低頭,繼續工作。
程廷議看了又看,視線掃向一邊另一份沒有拆封的飯,他糾結再三後,開口,“林葑。”
林葑擡頭。
“吃飯。”
說完,程廷議就低頭,相處這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程廷議已經把林葑的性格摸得大差不差了。對方嚴肅,但也心腸好,就是俗話說的那樣——面冷心熱。
程廷議想,他肯定是瞅見了這個優點,然後才和林葑談戀愛。
念及此,林葑控制不住,悄眯眯擡了擡眸。而林葑已經起身去拿飯了,程廷議的視線像是粘在林葑一樣,帶着好奇探究……
應該,他還是個顔控。
因為他覺得,林葑長得很對口味。
儒雅不失鋒芒,對他不會很兇,長相也是一等一的。
然後,身材麼……程廷議失神,白襯衣下的身材,應該是健碩的,因為……咳咳咳,他悄摸摸看了好幾眼,在對方的外套還在他身上的時候。
就是不知道,上手是什麼感覺?
程廷議抿了抿唇,有了男朋友這層關系,他好像能光明正大去想,那雙澄澈的眼眸,羞赧萦繞着好奇,那遮掩也遮掩不住,全都展露了出來。
林葑扭頭,就看見了這一幕,不用想,他就知道程廷議在想什麼。
輕咳了一聲,隻見程廷議迅速扭過了頭,扒拉起自己碗裡的飯。
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林葑勾了勾唇,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他的金絲雀還是個色膽包天的。
倒也沒有什麼反感,甚至,林葑升起了抹興趣。
他對程廷議所有的了解、印象,在這幾天,不斷地被打破,重組。
程廷議究竟是什麼樣的?
林葑好奇,程廷議這個殼子下裝着一個怎樣的靈魂。
晚飯吃得很安靜。
當然,隻有林葑,那是刻進骨子裡的禮儀。
飯後,程廷議想要洗澡,他盯着林葑看,把林葑看得坐立難安,擡眸,“說,你又要幹什麼?”
程廷議抿了抿唇,企圖裝乖增加砝碼,“我想要洗澡。”
先前,程廷議為了好上鏡,把紗布換成了創可貼。小小的創可貼并不能完全遮蓋住傷口,大聰明程廷議直接用了倆豎着貼。他很有心機用的是全黑的圖案,就那樣隐藏在濃密地頭發下,倒也完全沒被觀衆發現。
以至于,現在他并不知道腦袋帶傷。
經他這麼一說,林葑才意識到奇怪之處,他擡頭,程廷議腦袋上并沒有紗布,旋即,眼神凝聚冷意,“你紗布呢?”
“啊?我不傻,醫生沒有不可以洗澡啊?”
程廷議撇了撇嘴,至于嘛,不就洗個澡,幹什麼罵他?
“紗布,我問的是你頭上的紗布呢?”
也不知道怎麼說了,住院将近半天,硬是沒有人提及程廷議之前的傷口。
程廷議迷茫,擡手就去摸頭,摸了半天,摸到一處隐隐作痛的地方,而後直接下床赤腳跑過去,蹲在地上去,展示給林葑看,“是這個嗎?”
林葑第一眼沒有看出來,仔細辨别一番,才發現這是個創可貼,濃郁的頭發裡,黑色的,要不是扒開了,估摸着不會有人注意到。
程廷議可是個人才。
林葑靠近看了看,拍了拍趴在他腿上的人,示意對方起身。
程廷議起開,林葑随即站了起來,“安心待着,我去找醫生。”
“好哦。”
程廷議懶得動,随即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他斜靠着一邊,推随意一耷拉,眨着眼睛看向林葑,“不要酒精,用碘伏,可以嗎?”
詢問的話語,帶着主人小心翼翼地讨好,以及……微微的試探。
林葑“嗯”了一聲,縱容着程廷議,“下次記得穿鞋。”
說完便轉身離開。
程廷議看着林葑離開,眼尾彎彎,看來,他和林葑的感情很和諧。
那就不錯了。
他以後生活沒有那麼苦就好。
程廷議的心情很不錯,甚至在被醫生訓斥的時候,他也笑笑,安撫着醫生躁動的情緒。
“……你倆不是情侶嘛,既然如此,你看着他洗澡。”
醫生直接指派林葑,他并不想晚上再被叫來。洗個澡嘛,頭一包起來,避免傷口沾水就行,至于會不會滑倒,身邊不就是人。
“這樣好嗎?”
程廷議嘴上這麼說着,倒是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不好就不洗。”
醫生把紗布和碘伏收起來,朝家屬囑咐,“傷口沒多大問題,正在愈合,别撓就行,有事我在值班室,你倆忙吧,我走了。”
不喘氣地說完,推着小推車就離開。
門被醫生關上。
病房裡倆人收回視線,林葑頭疼,轉身,“走吧,洗澡。”
程廷議唇角上揚,聲音裡都是羞澀,“真是要麻煩你啦——”
話說得騷裡騷氣的。
林葑:……
色鬼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