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明豔的女人從門外跌進來。
女人像是喝多了,臉上浮現着不自然的紅暈,飽滿的唇瓣微微顫抖,體内信息素不受控制躁動起來,在身軀内橫沖直撞。
像是察覺到屋内有人,女人眼皮輕輕一擡,斜睨着目光掃視過去。
許亦深險些被這一眼攝去魂魄。
這就是淩欲白,如書中描述一般長得豔麗動人,隻一眼就讓人為之傾倒的淩欲白。
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太過明顯,許亦深大概也很難不為美色動容。
隻是現在,和淩欲白那妩媚又不乏攻擊性的眼神對上,許亦深隻能感受到一個想法。
死神來了。
淩欲白瞧見坐在床頭的許亦深,心中滿是難以置信,又很快便恍然大悟。
明明約她去談結婚的事,現在她被下藥,約她的主角卻在房中靜候自己到來,怎麼看也不像毫無關聯的樣子。
淩欲白忍下渾身燥熱,死死咬住晶瑩的唇瓣,一字一頓憤懑道:“好手段,你竟然敢。”
許亦深離她太遠,隻能見得那張誘人性命的唇瓣一張一合,絲毫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麼。
若有若無的白茶香氣悠悠向她身邊蔓延,飄散開來,絲絲縷縷,彌漫着引人犯罪的味道。
許亦深被這霸道的氣味撩撥的渾身一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是淩欲白的信息素。
門邊的Omega眼神些許渙散,渾身綿軟無力,仿佛即将支持不住。許亦深暗自捏了捏手心,不明白這到底是喝了多少才會喝成這個樣啊,任由蠻橫無理的信息素飄散整個屋内,若是再過上一會,怕人一進來就被這氣味醉的暈倒過去了。
許亦深自認為自己是個有操守的Alpha,不用說以後的報應,也絕不會做乘人之危的這樣的事的。
她上前将Omega扶住,望着淩欲白那因為酒醉而白裡透紅的肌膚,好似一掐就能溢出一汪水來,迷茫了片刻,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醒酒湯。還沒找,恍然想起來,她其實也可以趁着淩欲白酒勁,将離婚協議簽了。
這别說一碗醒酒湯了,到時候十碗她都給弄來。
許亦深覺得自己偶爾也可以不那麼正人君子。
将Omega放在榻上,許亦深翻出早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往燒得不清醒的淩欲白身前一拍。
“淩小姐,我不是有意要娶你的,先前算我說錯了話,從今往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互不打擾!”
淩欲白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自制力太強而感到可笑。她渾身躁的如烈火焚身,眼尾因為太過難耐染得發紅,卻還是聽懂了Alpha荒唐好笑的話語。
什麼互不打擾,明明都用下藥這種卑劣的手段了,還在她面前裝什麼無辜?
看着她受情欲折磨很有趣嗎?
淩欲白覺得眼前這個Alpha壞透了。
壞到了骨子裡去,惡劣的活該千刀萬剮!
她滿心厭惡地扯過許亦深手中的協議,受到莫大恥辱般看都不看,冷笑一聲扔到一旁。
許亦深看着被Omega随意扔到一旁的協議,怔怔。
果然提的要求還是太過分了。
她彎腰将協議撿起,淩欲白這樣精明的人,哪裡是一醉就能随意忽悠的。
要真這般好騙,怕也難以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有一席立身之處。
許亦深自嘲般勾勾唇,果然她的運氣不會這麼好。
唉,革命尚未結束,同志仍需努力。
她彈了彈協議上的灰,垂眼道:“我是真心的,淩小姐要是覺得我獅子大開口,明日清醒了由你拟協議也可以,”她看看床上呼吸急促的Omega,到底是不忍一走了之,“我替你端醒酒湯。”
她轉身,還沒邁出一步。
一股更為強橫的信息素洶湧襲來,硬生生逼得她停下了腳步。
淩欲白含着恨意的嗓音在身後幽幽響起,如同徹底不打算忍耐了:“你就這般惡毒!”
白茶味信息素如洶湧浪潮般将許亦深推向本能。
Omega的信息素太過張揚甜膩,撲面而來的氣味如尖銳利箭,直直刺向她的感官,像是在惡意挑釁,直叫人發狂。
許亦深眼眸黯淡一瞬,一抹厲色從眼底一閃而過。
“什麼?”
回應她的是Omega壓上來的軀體。
淩欲白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許亦深壓倒在床,那雙忍到極緻,被情欲浸濕的漂亮眸子中好似蘊含着新的風暴。濕熱氣息毫無緩沖地直直撲向許亦深脖頸,引得身下人不自覺一顫。
淩欲白将這有趣的反應盡收眼底。
她伸出舌尖,帶着一絲挑逗意味舔舐許亦深的脖頸,看着許亦深緊緊凝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漸漸變得晦暗深沉,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俯下身。
“閉嘴,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