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
但先說,才有機會。
袁野憶眨眼看他,想問他到底順不順路時,對方突然點了點頭。
紀川緩緩道:“江大确實明天有補考。”
袁野憶: “.....??”
淩晨的警局很安靜。
尴尬也因此被放大了好幾倍。
袁野憶背在身後的手,和胸口的郁氣一起,形成拳狀。
誰問你這個了!
誰問了????!!
紀晴忍着笑意,“既然同校,那就順便送一下,我也省得跑了。”
紀川一愣,瞥見紀晴眉眼的疲憊,隻好将喉嚨那句“我今晚回家”咽下。
他緩緩點頭。
紀晴将兩人送到門口,目送着車身駛離。
夜色濃郁,路燈倒映在車窗上,勾勒出了駕駛座上人的輪廓。
側臉也賞心悅目。
可惜,駕駛座的人,周身都散發着淡漠的氣息。
大潤發殺了三年魚的廚子,可能都比他熱情點。
距離她上一段戀愛,已經過去三個月。
雖然她前天還在和閨蜜姜予保證,封心鎖愛,但180+帥哥秒解。
尤其眼前這位,可是她長這麼大,見過的帥哥中的極品。
升上初中後,袁野憶桃花不斷,戀愛數段,見過不少類型的帥哥後,鮮少為什麼人動心。
果然,人隻要遇到合适自己的騙局,是很少不上當心動的。
第一眼見到,她就知道,一定要把這男人撩到手,否則,畢生遺憾!
袁野憶問,“你今年大幾呀?”
“研一。”
“喔,那紀師兄什麼專業?”
紀川偏頭看她,似乎沒想到她突然喊上了師兄,“軟件工程”
袁野憶眼睛一亮,“好巧!我是物聯網工程大三生。”
話落,對面隻“嗯”了聲,依舊專心開車,顯然無意攀談。
車程已過去1/3,袁野憶也懶得兜圈了,開門見山問, “紀師兄...你有女朋友嗎?”
十字路頭由綠轉紅,紀川松開油門,偏頭,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
車窗外的路燈光線映入内,隻一眼,就能看清她躍于臉上的心思。
他收回目光,“沒有。”
“那你....”
紀川打斷,“不談。”
開門見山的拒絕。
袁野憶卻不見退縮,追問,“紀師兄,你不會是gay吧?”
紀川眼皮狠狠一跳,“......”
在他的沉默中,袁野憶得到了答案。
隻要不是同性戀,路就沒被堵死。
她晃動手機,眼眸裡閃着狡黠的光,“現在不談又不是以後不談。”
“師兄,加個好友呗?”
等了片刻,隻有冷處理的拒絕,她試探地喊了句,“紀師兄?”
車身突然刹停,紀川偏頭,嚴肅道,“我不習慣加陌生人。”
袁野憶安靜地聽着,還點了點頭,似乎将他的話聽進去了。
片刻的沉默後,袁野憶緩緩開口,“紀師兄你屬冰箱的嗎?一開口就帶制冷。”
“.....”
車載音樂播放着楊千嬅的《勇》,音樂聲很小。
搭上她語氣裡的那一絲哀怨,有一瞬,像是情人的抱怨。
實際上,他們隻是認識不到一個鐘的陌生人
紀川收回目光,語氣冷了一寸,“那你應該屬四季豆,油鹽不進。”
袁野憶“?”
車子重新啟動,導航提醒還剩3公裡,預計10分鐘後到達。
遭怼,反而激起她的叛逆。
這期間,袁野川問題不斷。
紀川卻被定了穴似的,一言不發。
有效信息套不出!
有效進展推不動!
她仿佛對着空氣在發問!
袁野憶向來恃靓行兇,這樣讓她上趕着追的情況,基本沒有。
這回,算是碰到硬茬。
袁野憶掏出手機,邊說邊觀察着旁邊人,“1812.....是紀姐姐的電話尾号吧?”
這下,紀川有了反應,他偏頭,眼神很明顯,你想幹嘛?
“我打電話問問紀姐姐,她弟弟是不是啞巴。”
“......無聊。”
“那你微信給我,我就不無聊了~”
車子緩緩停下。
“滴”一聲,車門解鎖。
他冷冷道,“到了,下車。”
袁野憶:“.......”
行。
算你狠。
她利落道别,下車離開。
撩歸撩,她确實還擠着回去抱佛腳。
反正,來日方長。
回到宿舍,路過落地鏡時,袁野憶腳步一頓。
鏡子裡的瞳孔不斷放大。
不是?
鏡子裡那個粉底斑駁、眼妝糊成一團的女人,是誰!!!
是誰?
啊啊啊啊!
崩潰了片刻後,袁野憶郁悶地去了浴室,火速洗完澡,回到床上,點燈夜讀。
台燈一亮到太陽升起。
袁野憶盯着一雙黑眼圈起床,匆匆趕去考場。
踩着點進教室。
第二節課的下課鈴響起時,袁野憶才停下筆,将試卷遞了上去後,走出教室。
準備去廁所,卻被好友姜予從後面叫住, “考得怎麼樣?”
袁野憶撩動頭發,得意道,“當然是穩穩拿捏。”
“同。”
上期末,袁野憶和姜予去酒吧喝酒,宿醉,再醒來時,計網的考試已經結束。
而另一門嵌入式,袁野憶則是以一分之差,喜提補考。
鈴聲響起。
袁野憶匆匆拐入教室。
這門補考人數多,教室空位所剩無幾,她挑了個中間過道的位置。
拿到試卷那一秒,袁野憶頭都大了,但還是咬牙,把能寫的都寫上去。
比起上場的穩拿穩打。
這場,可謂生死難料。
6道大題空了3,她咬着拇指,使勁回憶相關公式。
突然,台上傳來監考官的警告。
“後排的同學,别探頭探腦了。”
話落,袁野憶想起,昨晚打的一道小抄上,記着相關公式。
要不要看呢.......
比起重修,賭一把似乎也.....
袁野憶的手悄悄,伸向口袋。
剛觸到縫線邊,後面傳來窸窣聲,她連忙收回手。
後面似乎掉了個什麼東西,随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袁野憶眼皮一跳,回頭看,她的椅子旁,有一張紙條。
?
下一秒,一雙腳出現,監考官陳宏撿起了在她椅子上的紙團。
??
袁野憶警鈴大作。
陳宏敲了敲袁野憶的桌子,嚴肅道,“你,跟我出來。”
“不,老師,那不是我的!”
衆人目光聚向他們兩人。
陳宏蠻橫抽走卷子,走向門外,“停筆,現在跟我去辦公室。”
完全不留反駁的餘地。
袁野憶不服氣地站起來,認真看了一圈她周圍的幾個同學,又去看攝像頭,最後憋氣出了教室。
--教師辦公室--
室内,空調和風扇齊齊上陣,對抗夏天,卻沒能釋緩現場僵持的局面。
“我說了那紙條不是我的!”袁野憶冷着臉道,“麻煩陳老師等監控調出來再指證我,否則就是誣陷!”
陳宏嗤了聲,“你别急,在找了。你這種學生做出這種事也不...”
袁野憶忍着怒火打斷,“老師,我這種學生怎麼了,你是想還沒定案先給我定型嗎?”
她目光憤怒且倔強,硬生生逼得陳宏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陳宏是她上學期選修課的任課教師。第一節課,她就忍受不了他爹味十足的教導,果斷遞了轉課報告,換了另一門課上。
也就是嵌入式。
當時鬧得難堪,如今陳宏的臉上的嘲諷也明顯。
意思就是,當初那麼決絕地換課,現在不是落得個補考,還被抓作弊的下場。
沒人叫她坐下,袁野憶便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下一秒,門被推開。
幾個老師抱着視線進來,有人笑了聲,“陳老師,今年又抓了一個呢?”
袁野憶一腔怒火,扭過頭要去反駁,卻對上了走在最後的一個身影。
紀川抱着試卷,皺眉同她對視,他眸光一閃,似有詫異。
來日方長,也來得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