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天降雨,到晚上,終于迎來近期最舒适的氣溫。
爬上床前,唐峰感慨了句,“今晚空調可以省點力氣。”
紀川擦着頭發路過,“睡個好覺,明天老金抽檢。”
唐峰哀嚎了一聲。
老金對學生嚴苛,出差前定下的任務量不少。他沒有紀川那麼勤奮,前兩天貪玩去看了演唱會,如今還差點收尾部分。
唐峰請求紀川見機行事,如若老金對他發飙,可得包庇一二。
紀川點頭答應。
唐峰一喜,蓋上被子,道了句“好眠”。
到了半夜,窗外夜風習習,宿舍内,一片安睡。
就這種落針可聞的環境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重物摔打聲。
力道大到,唐峰的床都有了震動感。
宿舍四人,均被吓醒。
下床開了燈,發現動靜是從隔壁傳來的,他們拉開門,就看見隔壁宿舍門口,嚴易醉紅着臉,癱坐在地上發酒瘋。
而他的兩個舍友,正在旁邊勸慰。
唐峰八卦,“這是咋了?”
一個舍友尴尬道,“失戀了。”
另一個舍友很是氣憤,“我都說了,袁野憶那種女的,沒事少招惹。好的時候師兄長師兄短,不想玩了,比誰都絕情。”
唐峰下意識看了眼紀川。
紀川在愣神,想到幾個小時前,在樓下看見的暧昧畫面。
“她怎麼可以這樣耍我!”嚴易的怒火借着酒氣宣洩,“我甚至約好了,過幾天帶她見兄弟。”
說着,他憤憤地踢開腳邊的椅子。
椅子和杠鈴都滾落在地面上,顯然,剛才巨大的重物落地聲,來自于此。
“女人都賤!我也賤!我哈哈哈....我竟然覺得她是個.....好姑娘。”
離得近的宿舍,也有人探出頭來,打量這邊的情況。
丢人且擾民。
嚴易的舍友隻好再次發力,将他搬進宿舍。
唐峰上去幫忙,齊力将醉鬼搬入内。
紀川撿起門口散落的酒瓶和手機,跟着進去。
剛放到桌面時,屏幕一亮,界面停留在微信聊天框。
嚴易發出一長串小作文,掃見開頭,便自曉意圖。
【我是真正喜歡你,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嗎?你是我這輩子...........】
洋洋灑灑上千字。
對面隻回了簡單的兩個字:[抱歉]
道歉的消息後面,又緊跟着嚴易的三四條長語音。
語音裡,是情真意切的挽留,或是酒醉下的發洩,無從得知。
隻能看到對面隔了許久,回複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可能更喜歡得不到的。】
得不到的....
紀川舌尖抵着銳齒,想象着對面的語氣。
擡眸間,紀川看向如一灘爛泥般,癱坐在地上的嚴易。
生物學的食物鍊法則,套用在男女關系上,不過是先動心的先被拿捏,先癡迷者先受罪。
唐峰回頭,就看見紀川垂着眼睫,嘴角挂着冷笑,叫人捉摸不透心思。
與此同時,袁野憶正在睡夢中為另一件事輾轉反側,絲毫不知道牆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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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姜予剛結束下午的課,推開宿舍門,就看見袁野憶坐在她的椅子上,沖她招手。
袁野憶撒嬌問,“予予,我們去算命吧。”
姜予撇一眼過去,“你今天犯什麼病?”
袁野憶傻笑: “相思病~”
姜予冷笑一聲,“算命不算精神病。”
“哎呀。你難道不想求個簽,保佑你挂了三次的四級過一下嗎?”
姜予沉默。
蛇打七寸。
換乘了兩次公交,一小時後,兩人出現在一家有名的清孝寺。
周内,寺裡也有不少遊客,多是一些阿嫲和叔叔。
袁野憶和姜予這對年輕人組合,倒是顯得稀奇。
兩人有樣學樣,照着周圍叔叔阿姨的樣子,點香、跪佛、祈願、捐功德錢。
做完這個流程,兩人在寺廟看了會池子的魚,就踏出了寺門。
寺門口種滿了樹,樹底下,擺着好幾個算命攤。
袁野憶拉着姜予,走過去,選了一通,最後在一個阿姨的攤前坐下。
“阿姨,我想算姻緣。”
姜予在一旁哼了聲,心知肚明她算的是哪段。
趁阿姨在看簽,姜予戳了戳袁野憶,“不是說不追了嗎?”
阿姨歎了口氣,開口,“姑娘,你這桃花命犯兇光啊。”
袁野憶“?”
姜予接話,“姨,我朋友還打算追他,你覺得有必......”
阿姨打斷,“哎呦姑娘,這可不興追。能躲還是躲的好。”
袁野憶不死心,“真不适合?”
阿姨沉默了一瞬,看着袁野憶的眼神,似乎在說,你這姑娘怎麼不聽勸呢。
“.......”
付了錢後,袁野憶拉起姜予就走,“ 不算了。”
糟心。
袁野憶沉默着,走出十幾米。
姜予正想說 “你該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