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家門江黎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從哪裡竄出的兩道黑影,對他鞠躬大喊:“老大!”
看清人後,江黎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去開燈。”
其中一人跑進屋裡開燈,另一個搬來椅子:“老大請坐。”
江黎随手把書包丢在一旁,坐下來:“不是跟你們說過别随便找我。”
“是他!是雞毛說要來的。”何逗指着金冒說。
江黎把目光轉向金冒,一言不發。
金冒擺手澄清:“不是啊,老大我哪兒敢來煩您啊!是上面……”
聽他一說,江黎眼眸暗下來,頓覺心情煩躁。
金冒和何逗打小就跟在他身邊,自然對他不甚了解。
何逗捶了他一拳,壓低聲音:“都怪你,惹老大不高興了吧!”
金冒覺得無辜,明明是上面派他們來的:“我……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
半晌,江黎沉聲說:“讓你們來幹什麼?”
金冒說:“說是讓您管管。”他一邊觀察着江黎的表情一邊說,“泰叔想讓您拉他兒子一把。”
江黎皺了皺眉:“不是說過了讓他最近别有動作嗎?”回頭掃視了一眼他們,語氣裡藏着幾分愠色,“他自己不老實,我一味保他,他最後還不是要被長老會制裁。”
何逗沒聽明白話,小心翼翼地問:“那……不管了?”
江黎伸手擰他耳朵,何逗疼的嗷嗷叫,他直接把人提留到跟前:“你怎麼跟着我這麼久沒一點長進?”
金冒幸災樂禍,附和道:“就是就是。”
江黎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你來說說,我是什麼意思?”
金冒頓時汗如雨下,張了張嘴出口還是奉承:“我、我哪兒敢随便揣測老大您的意思……”
江黎覺得沒意思,擺擺手說:“行了,讓他南嘉叙找個犄角旮旯躲兩天,别的我不會管。”
金冒恭敬點頭:“是。”
江黎看他們沒有走的意思,問道:“還有事?”
金冒說:“長老會得知您最近跟一個叫陳桉的警察走的很近。”
他懂他的意思,那幫老家夥從他出生起就盯着他,就算他跑來長平縣也沒有松懈對他的“監視”。
“要不要我派人把那些眼線都處理掉?”
江黎說:“不用,不讓他們盯着他們就不安心。”
“那、那個警察?”
白天陳桉審問他的畫面還在他腦海中,他不知道那出蹩腳的戲陳桉信了多少,于他而言陳桉确實是個威脅。
話到嘴邊脫口卻是一句“不用”。
這話說出口那股不明的情緒才慢慢顯現在心口,金冒看他的神情似乎自己也很震驚,企圖再一次确認般詢問:“不用什麼?”
江黎垂下眼眸,半張臉隐沒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幾分鐘後擡起頭說:“一個片兒警,留着吧。”
金冒點頭:“好。”天色不早,他又說:“老大您有事聯系我們,我們就先撤了。”
江黎擺手,示意他們走。
等他們走了院子裡又隻剩下他一個,沒關實的木門在微風中吱呀吱呀的蕩着,江黎閉上眼聆聽頭頂槐樹的沙沙聲,這場沒有硝煙的角逐裡動搖的不止陳桉一個。
晚十一點,陳桉問痕檢科要劉含笑的手機,痕檢科的餘組長說,她的手機太舊了,埋在土裡泡了幾天已經沒用了,陳桉點點頭,然後拖着一身疲乏回到縣裡給他安排的住處。
等他躺在賓館的小床上時,他又不自覺想起了那封奇怪的郵件。
在劉含笑出事前,有人向他的私人郵箱投放了一封郵件,沒有署名、沒有地址、查不到來源,郵件上隻有短短幾個字。
【長平縣有人失蹤。】
他不知道發郵件的人是誰,但當時他本身也在辦理兩起失蹤案。
第一起發生在四月初,市三中學生,徐秋秋,初中生。第二起發生時間與劉含笑屍體找到的時間十分相近,同樣是三中的學生,程旻麗,高二生。
當時這兩起案子的線索非常少,徐秋秋和程旻麗都是不愛說話的性格,排查了她們的人際關系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硬要找相似的話也隻有兩人的身世。
徐秋秋的母親早逝,父親在外賭博欠下一堆賭債,爺爺奶奶也在兩年前去世,她一個人住在廢棄的老街區,基本的生活開銷都是靠網上捐款支撐,為此班主任總是很關注她,她失蹤的前一天班主任還友善的邀請她來家裡過周末,被徐秋秋婉拒了。
周一她沒來上課,班主任着急聯系了她的父親,但徐父似乎并不關心徐秋秋,敷衍幾句就将電話挂斷了。班主任很擔心她,超過二十四小時後馬上報了警。
程旻麗,孤兒,從小在家樂福利院長大,性格孤僻,失蹤前剛去過福利院。
他來長平縣之前上面兩起案子都已經陷入停滞,找不到更多線索,隻能說這封不知名郵件出現的很适時,還沒趕來長平縣就聽到長平二中舊教學樓挖出一具屍體的消息。
劉含笑案子唯一的疑點就是袁毅的出現。
提到當練習生陳桉不是沒有聽荀暮柯提過,荀暮柯有喜歡的明星,自然比他們更了解娛樂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