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桉聳聳肩，理所當然道：“怎麼會，放在哪兒不就是等我們發現的嘛，我隻是把它帶出來了而已。”

江黎認同地點頭，“有道理。”

“喂！你們快點啊，前面有光。”鄭瞳在前面喊道。

幾分鐘後，江黎大喊，“這就是你說的光？！”

鄭瞳跟着他們一塊跑，幾個人七拐八拐的竟也沒跑散，“我、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我們一進去他們就醒了！”

身後的NPC追地緊，烏泱泱的一大群“人”追着他們。

幾人跑進安全通道，爬樓梯爬到他們想死，鄭瞳叉腰休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NPC，“我說他們怎麼都不累的！一個遊戲而已，有必要這麼認真嗎？要不、我們跟他們和談吧！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她直接跌坐在樓梯上，彭粵也沒力氣了，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往前，但那群“喪屍”還在往這邊前進，青面獠牙，衣衫褴褛，還挺像那麼回事。

楚平安捂着心髒，“我剛剛被貼臉了，特麼的吓死老子了！”

江黎觀察着他們的移動速度，“快走吧，他們快來了，萬一被抓了關小黑屋怎麼辦。”

“我不要，我不要關小黑屋。”于曉薇趕緊站起來跟在他們身後。

又往上爬了兩層，聽着下面好像沒動靜了，他們才停下。

“這又是哪兒？”鄭瞳今天算是刷新三觀了，還是被一個恐怖密室，“這東西看着好高級啊，我還隻在電視劇裡看過。”

眼前是一個有一個玻璃培養罐，與普通罐子不同，這個罐子似乎是裝什麼大件的，看着這些東西江黎隻能想到一個可能。

陳桉發現了一本空白的筆記本，撿起來随意翻了翻，瞄到其中不凡的一頁。展台上什麼都有，他拿起一支鉛筆，碳素後字就顯現出來了。

“屍潮是亡死的魂靈。——幸存者書”

筆記本被他們傳閱，陳桉又開始獨自打野。

江黎跟着走，“你想到什麼了？”

陳桉沒有立刻會話，他将玻璃培養罐一個個看過，除了正中央這些統一的罐子，兩邊還有大小不一的玻璃罐。

“我在想，遷躍計劃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

江黎挑眉，嘴角浮現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說說看。”

陳桉扭頭站定，單手插兜，略微懶散地靠在牆上，“研究室的晶體塊上描述，屍潮的爆發是因為研究所混入了變異毒株，當期參與測試的人都被感染了，感染後就變成了以下那樣。但，我覺得事情好像并不是這樣的。”

“這份計劃看似詳盡，但從沒交代測試失敗者的結局是什麼。一定是死亡嗎？”

江黎的笑意更甚，他繼續說：“通過測試得到身份，這放在現代社會不通過測試的人不就成了黑戶。”然後他看似無奈地說，“沒辦法，職業病犯了，我覺得這些罐子也許裝載的并不是什麼标本而是……”

江黎把他未說完的話說完，“人的器官。”

“其實，就算有遷躍的機會這個名額也不會落在普通人身上。”江黎雙手環胸，低頭闡述，“在這個設定裡，人類走入末世，地球環境已經不适宜人類居住，遷躍計劃的産生本就是為了篩選，篩選出合适的人類帶走，用以延續掌權者口中的‘人類文明’，殊不知從計劃開始實施起人類文明就已經消失了。”

陳桉溫柔地聽他說。

“普通人在這場角逐裡沒有優勢，被帶走的隻會是富豪、天才、科學家、或許還有少量文學家，遷躍能做到把九十億人都帶走嗎。通不過測試的黑戶，可以謊稱死亡而被摘去器官，供給給有入場券的人，這些人可以是上述所說的任何人，隻要你有錢或有人脈。看似走過了更高文明，其實跟現在沒差。”

說道最後一句他的尾音明顯是下落的，聽得出他很失落。

垂落的眼睑，目光遊離。

陳桉摸摸他的頭說：“但這世上總有人會為了普通人的權利而拼盡全力。”

“江黎，人的品格因有差别而高尚。”說完，他收回話題，“好了，找線索吧。”

江黎站在原地，瞳孔的視線追随高大的身影在實驗室裡晃悠，胸腔裡的心髒跳的又重又快。